殷公子闻言,顿时怔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刘将军此话太过了。小殷若是请我们做评判,只管做便是,权当酒后消遣了,也是一件雅事。本就喜喜欢欢的,你这话忒扫兴。”一旁的一位年长的官员道。
“张公所言甚是。客随主便,刘将军还是快些赔个不是吧。”席上一角,一位年轻人朗声道。
“我道是谁仗义执言呢,原来是神勇大将军,谷铭将军啊。”刘将军觉得面上挂不住,又听得小辈竟然让他认错,更为恼怒,转身看向年轻人,出言讥讽。
岳疏桐闻言一个激灵。方才因为珠帘遮挡,她只能勉强看出离她较近的人的面容,谷铭的位子太远,她只知道有人坐在那里,不曾想竟是谷铭。
而更让她震惊的是,谷铭竟然就是神勇大将军。
难怪当初在谷府觉得他眼熟。
“刘将军,你又错了,谷铭将军如今已不是神勇大将军了。”又有人不怀好意地开口了。
“是了,是我忘了。”刘将军仿佛握住了什么制胜法宝一般,十分得意,“从昌州大胜到祎州落败,谷铭将军短短两个月便从神勇大将军的高位掉了下来,如此迅速,这可是我大周开国以来第一人,你们说是不是啊?”说罢,刘将军开始放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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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几位将军亦开始大笑。文官们皆沉默不语。
气氛陷入了一阵尴尬。
岳疏桐倒是乐得看这些人的热闹,不觉坐得直了些。
只影却突然站起,琴也顾不上拿,转身掩面疾步走出了亭子。
岳疏桐一惊,随即追了出去。
“师姐,你怎么了?”岳疏桐追上只影,拉住她。
只影低头不语。岳疏桐轻轻转过她的肩膀,只见只影已是珠泪涟涟。
岳疏桐愣住了,她从未见过只影如此,自从她第一天来到临穹山,所见到的只影便一直是温暖爱笑的。
这时,殷公子也追了过来,只影连忙别过脸去。
“姑娘,几位将军都是武夫出身,言语行动难免有些鲁莽,冲撞了姑娘,是殷某招待不周,不敢求宽恕,唯望姑娘息怒,莫要伤身。”殷公子忙赔礼道歉,不住地作揖。
岳疏桐看向只影,只见她面上尽是哀愁,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并没有听到殷公子的话。
“无妨,公子切莫太过在意,我们师姐不会同这种人计较。”岳疏桐对殷公子说。
殷公子方才分外紧张的神色褪去了一些。
“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还请二位在寒舍委屈一晚。方才有人生事,殷某实为愧怍,还望二位不要推辞,能让殷某尽尽心意。”
“师姐,殷公子说的恳切,我们还是恭敬不如从命吧。”岳疏桐知道机会来了,顺势对只影道。
只影点了点头,慢慢转过身,向殷公子行礼道谢。
殷公子忙命丫鬟带两人去房中歇下。
穿过一条条小路,两人来到了一处幽静雅致的院子。
“请二位贵客暂在此处歇下,若少什么东西,只管吩咐便是。”丫鬟道。
“有劳了。”只影挤出一个甚是勉强的笑意,声音有点哽咽。
待丫鬟退下后,岳疏桐搀着只影进了屋,扶她在床边坐下。
“师姐,你方才怎么了?”岳疏桐很是担忧。
只影没有立刻回答,她合了合双眼,仿佛在缓解着心中的悲苦。
“齐钊,他去了祎州,就再没回来。”只影沉声道。一瞬间,她的眼中又溢满了泪水。
“齐钊是谁?”岳疏桐问道。这是她第一次从只影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是我爱的人”只影轻轻道。“我与他,相识于宝元二十年。那个时候,我跟随师父去瓷镇访友,在师父的友人家住了一个多月。他当时是那家里的仆役。他会用木头做很多很好玩的玩意儿。一来二去,我们便熟识了,后来,他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