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然疯癫,怎么还能说清楚那些事呢?”岳疏桐不解。
“她偶尔,会恢复神志。只是她也学聪明了,为了保命,没有发病的时候,也会装作疯癫的样子。她说,当初是当今太后命她在先帝的膳食之中,加了一种名为回光散的毒药,此药有一种花香一般的味道,但若是每次只放一点,毒药的味道便会被饭菜的香气掩盖。虽然不会立即致命,但长此以往,毒物会浸入骨髓,毒发之时,神仙难救。”
“司徒妍这个毒妇!”段泓已然怒不可遏,他再也坐不住,站起了身,不断地在屋中来回走着,“她与父皇,到底还是有多年的夫妻情分,她怎么能……”
“殿下息怒。”岳疏桐立刻上前安抚段泓,“先听小墨大人讲完,等我们掌握了司徒妍的罪证,就送她去与先帝赔罪。”
段泓只能坐了下来。
墨玺继续道:
“令尚食处,还藏着一点没有用完的回光散,以及从太后那里领到的奖赏,我让她妥善保管这些东西,不要被人看到。对了,令尚食还说,当初为先帝诊治的太医令,是她族中的表兄,他们兄妹二人常有书信往来。有一次的信中,那太医令便说起过太后让他做的事。那封信,我已经拿过来了。”说罢,墨玺便取出了一封已经泛黄破损的信,“比起那些回光散和奖赏,这信才是最为要紧的。我不放心,就要了过来。这么多年,一直不离身。”
段泓立刻接过信,与岳疏桐一起读着。
信上说,太后命这位令姓的太医令将先帝所用的方子中去掉两味至关重要的药材,没了这两味药,先帝所饮的汤药不过是一碗苦水。
“也就说,先帝所饮得药已然没有了任何功效,而每日所用的膳食中还加了毒药,长此以往,先帝的身体一定会被拖垮。”岳疏桐道。
“难怪父皇的病非但久治不愈,还急转直下,连句话都没有留下,就撒手人寰……”段泓双眼猩红,全身抖得厉害。
岳疏桐一边轻抚着段泓的背,一边对墨玺道:
“小墨大人,多谢你,这么多年,你孤身一人在祈安城中查探这些事,实在是辛苦你了。”
“姑娘莫要这么说。”墨玺忙道,“其实,不仅仅是为了找出真相,我还想为我师父报仇。”
“黄总管?”
墨玺缓缓点了点头,眸中冷意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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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这种不测之渊,若不是有师父庇护,我早就没命了。师父待我如亲生,我幼时生病,他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常常几日几夜不合眼。等我长大了,他又亲自教导我说话做事,一路扶持着我。我从未见过我亲生爹娘,在我心里,师父就是我的父亲,我曾发誓要为他养老送终,可是……”墨玺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难不成,当初黄总管也是被司徒妍给……”
“正是。”墨玺红着眼眶,“当初,先帝已经拟好了遗诏,师父也知晓此事。先帝驾崩之后,太后逼问师父遗诏的下落,师父拒不交代,太后便命人强行给师父灌下了毒药。师父最终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找到了殿下。”墨玺泪如雨下。
“小墨大人,”岳疏桐上前,递上自己的帕子,让墨玺拭泪,“如今,我们手里已经有了证据,也有了人证。终有一日,我们会让那些害死我们至亲之人的凶手血债血偿!”
墨玺用力地点点头。
“只要能为师父报仇,我愿为殿下肝脑涂地!”
“姑娘,殿下。”心无突然进来了。
“怎么了?”岳疏桐问道。
“方才服侍谷大人的人来传话,说有一位郎中想要见姑娘和殿下,好像是……是姓姜?向姑娘已经过去了。”
“姜先生?”岳疏桐心生疑惑。她本以为姜皎已经回去了。
“殿下,那我们快走吧。”岳疏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