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用茶。”墨玺换上了一盏新茶。
“言大人?我竟把你忘了。”段泓轻笑道,仿佛现在才想起言仕协有事要奏,“你要奏何事?”
“回太子殿下,下官已拟好殿下登基各项事宜,请殿下过目。”言仕协只能将方才所说的话重复一遍。
“原来是这件事。”段泓仍没有让墨玺接过奏章的意思,“我离开祈安城多年,不曾想,言大人竟平步青云了,真是可喜可贺。”
言仕协早已冷汗涔涔,不知做何答复。
“呈上来吧。”
墨玺将奏章接了过来,呈给了段泓。
“先帝登基之时,为厉行节俭,特许四方诸国只谴使者送贺表即可。如今你却要请各国王侯前来朝贺,岂不是有意让我逾越先帝的礼制,对先帝不敬?”
段泓淡淡的一句话,在言仕协听来似是有千钧之重。他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臣绝无此心,望太子殿下明鉴!”
“我看,你是在段暄面前溜须拍马惯了,便以为我也同他一样。”
“太子殿下明鉴,太子殿下明鉴!”
“你做事,比起费允来,差得太多了。从现在开始,你回去闭门思过吧,礼部的事,果然还是要费允来办才行。”
言仕协瘫软在地,墨玺立刻着人将他拖了出去。
“这样的小人,不值得殿下为他动怒。”墨玺小声相劝。
“我自然不会与他一般见识。”段泓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你吩咐下去,务必看好了言府上下,不要让任何人随意走动,也别让言仕协死了,到时抓到了司徒熠,我还要他做人证呢。”
“是。”
“还有,这两日事情太多,我竟然忘了蔺海潮。是时候让他过几日人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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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意思是……”
“蔺海潮被幽禁在家里,没吃没喝,苟延残喘,如今司徒熠逃了,他也应该喘口气了。你亲自带人送一批衣裳吃食去蔺府,让蔺海潮吃好喝好,再派太医令去,为他诊脉,调养调养身子,务必使他养足了精神。快要入冬了,蔺府一定没有炭火,命内侍省备一批木炭,一并送过去。但,仍旧不许蔺府的人出府,你知道怎么说。”
“是。蔺大人为司徒熠所害,受了太多苦,太子殿下特地命人准备了一些东西,以慰问蔺大人。但蔺大人身子虚弱,如今一日比一日冷,殿下顾及大人身体,命大人好生休养。蔺府中上下人等也应尽心照看主上。”
“不错。”段泓对墨玺的话很是满意,“你去吧。”
“是。”
墨玺退下了。
“墨玺去做什么了,走得这么匆忙?”岳疏桐进了殿,径直走到段泓身边坐下。
段泓便将方才的安排告诉了岳疏桐。
“你觉得我做的如何?”段泓问道。
“殿下做的自然很好。恩威并施,不怕蔺海潮不臣服。”
“天气果然是冷了,连阿灼都开始睡懒觉了,赖在被窝里不想起。”
“冤枉,殿下。”岳疏桐忙道,“我是因为去办了一件事,才没有来找殿下。”
“何事?”
“还请殿下恕我先斩后奏之罪。”岳疏桐卖着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