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讲。”
“我与殿下起事那一夜,原本被谷将军说服的禁军突然反水,此事太过蹊跷,若是不查清,我心里总觉得像是有根刺扎着。”
“姑娘说的原来是这件事。下官已经命人将去查那禁军统领了。待发现罪证,便移交邓大人处。”于定乾道。
“有劳于大人。”
“费公,”段泓再次开口,“此次登基一事,各项事宜,可低于先帝,但万不可逾越,也不可奢靡。如今国库亏空,不少州郡天灾频仍,边境昂国虎视眈眈,若是在此事上耗费银钱,便是我失德了。”
“太子殿下仁德。臣一定依殿下的话行事。殿下登基所需衣冠,臣已命内侍监筹备。一切依祖宗旧例,绝不靡费。”
“甚好。”
邓锒等人走后,尚衣局的人来为段泓量体裁衣。
“殿下气度不凡,待穿上冕服后,定是龙姿凤章。”岳疏桐笑道。
段泓竟然红了脸,道:
“你又吹捧我。”
“我说的是真的。”岳疏桐道。
尚衣局的人告退后,岳疏桐凑上前,小声道:
“我真的很想看到殿下穿上冕服的样子。”
段泓笑了:
“我穿婚服,一定也是气度不凡。阿灼想不想看?”
“殿下!”这次轮到岳疏桐脸红了,“殿下几时学得像市井的登徒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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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泓笑出了声。
当晚,段泓留岳疏桐用晚膳。
“阿灼,我从前问过你,家乡何处,你当初不愿意说,现在,你愿意告诉我了吗?”段泓突然道。
岳疏桐夹菜的手停住了。
从前在王府,段泓便问过她的籍贯,可听到这个问题时,岳疏桐总是不自控地想到当初随爹娘逃难,亲眼目睹爹娘先后离世的伤心事,心中一阵一阵抽痛。她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段泓也就不再勉强。
如今,段泓又问起了这件事,想来,是想为她做点什么。
也罢,总是逃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岳疏桐暗想着。况且,哪怕还未论功行赏,满朝文武也皆知,她是从龙有功的大功臣,也该荣耀门楣了。如此,她的爹娘便再也不是无名无姓的人了。
“我的家乡,是安州下元村。”岳疏桐轻声道。
段泓沉思着点点头。
岳疏桐知道,段泓心里已有了打算,也没有再说什么。
“阿灼,最近天冷了,我方才让墨玺去告诉尚衣局的人,为你做几件皮裘,你穿了也暖和。”
“殿下。殿下今日还要费大人万万不可奢靡,却又要花大价钱为我做衣裳,这让群臣如何想我?”岳疏桐反对道,“我不要。从前也没有什么皮裘,冬天也都这么过来了。”
“瞧你,急什么。这皮裘的料子是百结和她夫君弄到的,只递了消息过来,还未送到。这是他们的一番心意,怎好拒绝呢。”
听到这个缘故,岳疏桐便不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