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泓笑着点点头。
“那你若是无事,今晚就留在宫里用晚膳吧。”
“今晚不巧了。”
“怎么?”段泓又蹙起了眉。
“今晚,是曾老夫人的寿宴。我本不想去的,可是这几日,她总是派人上门来请,一来二去,我也不好拒绝。我想着,不过就是上门道声贺,敬杯酒,也就罢了。”
“好,你去吧。同那些人走动走动也是好的。但是你记着,无论他们说什么,你不必往心里去。”段泓嘱咐道。
“陛下放心,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的话,我不会在意了。”
“待会儿,我让墨玺从库房里把那幅胭脂书生所画的《狸猫扑蝶图》取来,作为给曾老夫人的谢礼。倒不是我多看重她,看重曾家,只是为了让你拿过去,也好告诉众人,有我为你撑着腰呢。想来,他们也不敢造次。”
“多谢陛下。”
至夜间,岳疏桐带着那幅《狸猫扑蝶图》,到了曾府。
曾府的门外,有一位一身华服的年轻人正在迎接宾客。
“姑娘,那是谁?”心无小声问道。
“那是曾老夫人的孙子。今晚,不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他,他是祈安城有名的登徒子。”岳疏桐道。
“是。”
岳疏桐下了马车,曾少爷却并未像迎接其他人那样,过来迎接岳疏桐。
岳疏桐只当他并未瞧见自己。
“曾少爷。”岳疏桐上前打着招呼。
“哦,是岳侯啊。”曾少爷敷衍地拱手道。
“本侯特来贺老夫人寿辰。”岳疏桐察觉出了他的冷淡和不屑。
“那岳侯请吧。”曾少爷只是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并未让人带路。
岳疏桐也不闹,微微颔首,带着心无进去了。
走进曾府,岳疏桐迎面遇上了好些达官贵人,其中不乏前几日登门拜访的人。可是今晚,这些人全然没有了当初的殷勤,都只是草草行了礼,便结伴快速走开。
“姑娘,他们——”
“不必管他们。”岳疏桐打断了心无。
到了内宅,只见曾老夫人正坐在厅上,同女眷说着话。
岳疏桐迅速展开了笑意。
“曾老夫人。”
“哦,岳侯来了。”曾老夫人起身迎接,笑得十分别扭。像是并不喜岳疏桐,却碍于岳疏桐的身份,不得不奉承着。
“老夫人快坐。”岳疏桐几步向前,虚扶了一下曾老夫人。
“岳侯怎么自己过来了,天儿也真是的,怎么不派人领路。”一旁的曾夫人假装责怪儿子。
“我瞧着令郎正忙,不好劳动,便自己过来了。”岳疏桐随口答道,“老夫人,这是胭脂书生所作《狸猫扑蝶图》,是本侯从陛下的库房里拿来的,特送与老夫人,愿老夫人寿比南山。”
“多谢岳侯,多谢岳侯。来人,快,好生收起来。”曾老夫人喜出望外,笑得比方才自在多了。
“岳侯,快请坐吧。”曾夫人道。
“多谢夫人。”岳疏桐坐了下来。
“哎呀,岳侯同我等在一处,还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啊。”曾夫人身边,一位年约四十的贵妇人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