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又睡过去,还特意放低了声音。
思绪像氢气球一样飘远,又被祁连山拉住下面拴住的绳子拽了回来。
“没有,不想睡了,”薄景琛的声音变得又甜又软,夹杂着刚从睡梦中清醒的黏糊,像是一块甜蜜蜜软乎乎的,还是桃心形状的。
他的视线落到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上面放着两件衣服 ,是他昨晚做出来的样衣。
这两件衣服自然是以祁连山为灵感设计的。
他昨晚熬夜到凌晨两点,才把两张设计图纸由虚化实,制成可以穿在身上的衣服。
本来这个流程应该延后的,他还不知道祁连山具体的身体数据和尺寸。
但薄景琛这人有个毛病,尤其是在自己热爱的服装设计事业上,画出一张让自己满意的图,就想立刻把衣服做出来。
就算不吃不喝熬夜,也在所不惜。
他根据与祁连山短短两次的会面,大概目测出了他的肩宽,腰围等一系列数据,制作出了两件样衣,等他到了试过之后,在对那些细微或者不合适之处进行修改。
“你到底出发没有啊,到哪儿了?”
薄景琛把电话打开免提,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把室内空调又往上调了两度,这才不情愿的脱离了被窝,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发梢堪堪到达肩头,发型稍稍有些凌乱。
前些日子本来想去造型室弄头发的,有点工作耽误了一下,随手给自己做了个造型,结果去开会被合作方夸了好几次,说造型很好看,很时尚。
薄景琛就改了主意,正好他也没试过留长发,就当体验新生活了。
祁连山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某种很细微的摩擦声,大概是薄景琛起床掀被子的声音。
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
“我已经到了,就在你们公司楼下大堂,我进不去,你起床收拾好以后可以来接我一下吗?”
语气听着有点委屈。
薄景琛正坐在床边,闭着眼睛,伸腿去勾着床边的拖鞋。他
努力克制着翻腾的睡意,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摩擦过肩头,带去些微的痒意。
听到祁连山的话,他紧闭着的双眼,一下子瞪大,声音也随之拔高:“你已经到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