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这胡思乱想些什么?
师父这么长时间游历在外,可不就是为了帮他寻到恢复的办法。
他有家人。
他不是没有家。
他低笑,惨白的唇瓣有了些血色。
幸好,上天没把他的窗户全部给关了。
就像是被关进监狱里的犯人。唯一能够自由看向天空的时候,是夜晚,那一小块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风景。
曾几何时,凤若玲也是他的救赎。
他经历了这么多,可是正儿八经的说怪谁。
还真没有。
他只知道,能改变现状的人,只有他自己。
走南闯北的经验,认识到更多的人,也让他也知道了一些偏方。
能够恢复自己模样的偏方。
只是这些东西都极难寻找。有些是否真实存在都是一种问题。
可是,这却是一个好消息。
哪怕是传言,也总比毫无希望强。
跟他讲这些的,是一个姑娘。
小姑娘眼睛生的很漂亮,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像是天上的星星。
她戴着面纱,话很多。
跟祁时鸣絮絮叨叨很多话。
仅仅只是因为,在刚才在街上被人骚扰,她还未曾出手,祁时鸣便已经过去帮忙。
俗套的英雄救美。
祁时鸣却多了个怎么都甩不掉的小跟班。
她会在祁时鸣打到兔子的时候满脸期望地看着他。
会偷偷拿着路上的野花编成最好看的花环,挂在祁时鸣脖子上。
她会嘟囔着:“你怎么话这么少啊?我都跟你说这么多了,你连一句都不肯回答我!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哑巴!”
少年停住脚步:“你为何要一直跟着我?”
小姑娘眼尾弯弯,瞧着可爱极了:“因为我觉得,你能保护我呀!你是好人,这一路上,我一直都在被人欺负,你是第一个帮我的人。”
祁时鸣坐在溪流边。
闻言,他问:“你家里人呢?”
小姑娘嘿嘿一笑:“都死啦。”
少年的动作一停:“如果没有遇见我,你打算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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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找个下三滥的地方,把我自己卖了。能混个温饱就行。”
少年愣了愣:“好好一个姑娘,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
那种地方,是人能去的吗?
“我倒是想作贱自己,还没人愿意要呢。先前是个院愿意收留我,但是我面纱一摘下来,都被吓跑喽。”
小丫头撇了撇嘴。
看少年没说话,反倒是更好奇了:“你不好奇吗?”
祁时鸣没动:“好奇什么?”
她说:“我摘掉面纱之后的样子!之前有个戏团,就是看我长得吓人,所以想让我出台演出。管我一口饭。但是他们打人,我就跑了。”
祁时鸣抿唇:“左右...还有地方能看。”
小丫头笑了:“你可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人!”
她偷偷扯走祁时鸣的一块兔子肉:“你有家人吗?”
祁时鸣点头:“我还有个妹妹。”
小姑娘问:“叫什么名字啊?说不定,我和她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祁时鸣抿唇:“她已经不在了。”
小姑娘哦了一声:“那我当你妹妹怎么样?她叫什么名字?我可以代替她的名字陪在你身边。好不好?哥哥。”
她最后两句嗓音轻极了。
“不可以。在我眼里,没有任何人能代替她。”少年摇头。
小丫头坐在他旁边,笑眯眯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妹妹的名字,叫娇娇对吧?你晚上睡着后念过这个名字。我也看你写过这个字,别看我小,我可什么都会!”
“我也叫骄骄好了。不跟你的娇娇抢。我叫骄傲的骄。”
“以后,哥哥叫我骄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