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黛玉听完这三句,已经痴了,嘴唇翕动,默念着:“不知江月待何人……”
贾珝装完了逼,便站在船首,只留下一个颀长,潇洒,飘逸的背影。
良久后,黛玉才缓了过来,她柔声问道,似有些惊喜:“珝二哥也会写诗?这几句作的真好……”
黛玉喜欢读书,这种诗若是前人所作,不可能寂寂无名……那只能是贾珝写的了。
黛玉想在贾府时众女也喜欢写诗,但加起来都不如贾珝的一个字儿……贾珝是武状元,这般看,还是文武双全了。
贾珝摇摇头,打了一个补丁:“我不会写诗——写诗,救不了国家!”
像是贾府里女孩子们写诗,都是即兴,且限韵的,贾珝若立了个才子人设,准露馅……
黛玉自然会意,经义策论还有益于时政,诗词歌赋就只能博一些虚名了,心中不由得感叹一番。
“我听珝二哥这诗,应该还有头有尾的……”黛玉喜欢读诗看书,自然被贾珝给吸引了。
“前有十句,后有二十句,妹妹想听?”
黛玉忙点头,贾珝却要吊胃口:“我这诗好的很,可不能白听,妹妹把那个‘二’去了,叫声珝哥哥,我就念给你听。”
这话如果深究,有几分调戏的意味了。黛玉啐了一口,“珝二哥不是好人!”说完羞得钻入了紫鹃的怀中。
贾珝笑了笑没有说话,黛玉见他就是不念诗,心中如猫爪般痒,但又不好意思喊出口那声珝哥哥……
不时与锦衣卫官船汇合,将小船吊上甲板,靳一川先行一步,已经将甲板和三楼的锦衣卫清空。
“回避!”
船上几名船夫知道有贵人女眷,连忙转身回避。贾珝领着黛玉几人,一路上了三楼。
“这船真气派,比我们的大多了。”雪雁说。
紫鹃四处望了望,“这可是锦衣卫的官船,寻常商船自然比不了……”
三楼布局如同一个大院子,正房、暖阁、厢房、耳房、倒座……
贾珝领着丁白缨住在正房里,便安排了黛玉住进东厢。
紫鹃和雪雁在收拾着房间,贾珝和黛玉一坐下,就有婆子泡了茶送来。
贾珝说:“三楼我已清空,没人敢上来,妹妹可敞开了玩,别下了二楼就行。”
黛玉闻言,有些无语的看向贾珝。敞开了玩,当她是野丫头?
高门大院的大家闺秀,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哪能到处疯玩?
黛玉一时念贾珝的好,没有与他拌嘴。
“珝二哥费心了,给你添麻烦了。”黛玉又问,“刚刚我看见前船悬了钦差大旗?”
贾珝知道谈起整顿盐务,黛玉又会联想林如海,难免伤神,便一笔带过。
黛玉知朝廷大事机密,也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