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拿出来的是四色花，估计超过七成的三流世家愿意合作。

无形之中清鬼教多了一大群拥趸，而世家则是多了数不清的敌人。

按理来说，清鬼教和世家做对，就算把不入流世家和三流世家全都策反了也跟宋思没关系。

但事实并非如此，清鬼教就是彻头彻尾的毒瘤和搅屎棍。世家还会讲规矩，还会被规则束缚，清鬼教可是真正的百无禁忌。

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只有别人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这世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宋思叹了口气，掀开窗帘往外面看去。

明亮的月光洒落大地，天空中看不到星星的踪迹。

几只老鼠顺着角落鬼鬼祟祟，一道身影从马车上方略过。

宋思没有追踪和出手拦截的打算，大半夜的出来一趟不容易，由得他去吧。

晓月西去，旭日东升，新的一天很快到来。

宋思拿起桌子上的报告，这是昨天上报的事情的汇总，关键的、重要的、麻烦的，都已经被标记出来，需要他亲自定夺。

除了各种各样的死人和失踪，绝大部分都是流民和粮食短缺。

“粮食那边怎么样？”

宋思把牛大壮叫过来问道。

“基本解决了，那些权贵不愿意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没办法只能杀鸡儆猴。将其中叫的最欢的一家全都杀光吊死在城门口后，其他人都老实了。”

牛大壮如实禀告。

“那就好。”

宋思点点头，把和粮食短缺有关的报告放到一边。

“大人，这样做的确能解燃眉之急，也非常痛快。但做的次数多了，会不会引起不满和恐惧？那些权贵如果全都跑了，整个丹阳郡的商业恐怕会立刻崩溃。”牛大壮犹豫半天，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是谁让你问的？”宋思头也不抬的问道。

“没有人让我问，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牛大壮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说实话。”宋思抬起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是梁员外，他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让我装作不经意的问一句。”

牛大壮低着头，不敢看宋思。

“念在你是初犯，我不杀你，等会自己去领一百军棍。”

“是！”

牛大壮领命，立刻打算离开，却不料被宋思叫住。

“我知道心里疑惑，正好也有时间告诉你为什么。”

宋思示意牛大壮坐下，“这个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一部分人的天下。无论男女老幼，无论士农工商，都是一样的人，都是这个天下的一份子。但有些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为了掩盖自己的罪恶，就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因此才有了所谓的王公贵族。”

“以城内的那些商贾为例，他们的钱财是怎么得来的？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吗？不是，是靠着剥削压榨。用各种卑鄙无耻的方法把土地收拢到自己手里，在把原本土地的主人雇佣过来耕种。原本每亩地能赚两百文钱，现在吃一样的苦，却只能拿到二十文钱，剩下的一百八十文去哪里了？”

宋思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这些商贾就像是吸血的牛虻，一个两个还好，一旦数量多了，牛就会被活活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