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吭声,他却觉心头一紧,继续道:“此人品行恶劣,曾因一青楼女子败尽家产,不顾家中寡母病重,毅然带着那女子离开了济州城。”
“也因此导致他寡母独自一人惨死家中,可谓是不忠不孝之辈。小生不知他为何会摇身一变成了瑞王殿下的下属。小生只是担心...担心纪家。”
纪如月微微抬眼,脑海里细细回忆,对卓元九此人毫无印象。
前世纪家并未助修济州河河堤,更没有瑞王派来监工之人。
安昭十五年雨季时,河堤崩塌,导致济州河周边村庄许多人丧生。
前有疫灾,后有水患,济州城乃千年城池,却落得个满目疮痍。
“我知晓了,你有心了。”
纪如月已有了送客之意。
陈书瑾张了张嘴,最终话题一转,问道:“你,此番外出,可还好?”
纪如月微怔,未能揣摩他的意图,仅轻轻应了一声。
见纪如月的神情淡漠,陈书瑾悻悻然起身,“小生无其他事了,便先走了。”
“白梅,送客。”
“是,小姐。”
白梅规规矩矩的送陈书瑾出了院门,临别之际,给白松使了个眼色。
白松心领神会。
白松便是纪如月之前派去陈书瑾身边的小厮,说是伺候他,不若说是监督他。
陈书瑾此人还有大用,目前还不可出事。
至于那手嘛...自然是不必好了!
陈书瑾刚出院门,面色便陡然一变,方才的文雅淡定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含怒意的咬牙切齿。
白松眼眸一眨,随即关切问道:“姑爷可是心情不佳?小姐的性子本就…定是又让姑爷受气了吧?小姐也真是的!”
陈书瑾紧咬后槽牙,言语中满是怒意,“她一贯如此?”
白松心中微虚,“是的,纪家富庶,老爷又只得了小姐这一女,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最是宠爱不过。”
“所以小姐向来如此。奴觉得吧,小姐她不懂姑爷的好心,当真是不解风情。”
听他这般说,陈书瑾的神情缓和些许。
白松接着劝慰:“姑爷,您就专心养伤,今后一举夺魁,考个状元回来……”
在白松的一通吹捧下,陈书瑾神色越发平和,嘴角还带上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白松觉得自己好似抓住了某种规律,若想成为陈书瑾心腹、想打入陈家内部,就得昧着良心使劲说胡话。
他环顾四周,不免有些心惊胆战,若是让他人听了去,定被人笑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