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前院的书房里,一位浓眉大眼,身穿锦服的中年男子拧着眉看着旁边一位弱冠之年的男子,
“文富,方才那人的走狗又传来话,若是我们再不肯捐粮,他就要对我们动手了。”
“爹,要不咱们就把粮食捐了吧,这侯怀仁狠辣至极,万一他真的动手,咱们可后悔都来不及了,
您想想十天前城中那些反抗的百姓们,我现在都不敢回想那个画面...”
马文富似是想起什么十分恐怖的事情,一张白胖的脸上俱是惊惧之色。
马家宝揉揉眉心,十天前的事他当然没忘。
那天,整个城中如人间炼狱,地上血流成河,到处都是老人孩子以及妇人的尸体。
男人们跪下乞求官兵饶过他们的父母妻儿,他们不逃了,他们愿意留下来。
但官兵早已丧心病狂,他们挥着刀剑,砍向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孩子和妇人,他们甚至还相互比拼自己杀人的数量。
悲愤的男人们为了让家人活下去,一部分人用肉体挡住官兵,另一部分人齐齐冲向城门,企图打开城门让家人逃出去。
最终在他们付出生命为代价,打开了城门,他们的家人含着泪水,忍着心中的悲痛逃出了城,只有活着才能报仇。
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便是侯怀仁肆意抓捕城中的成年男子,城中百姓才想逃走。
思绪回笼,马家宝的心情有些沉重:“文富啊,你可知若我们真的捐了粮,那我们可就跟那人绑到一条船了啊,搞不好要家破人亡的。”儿子还太年轻,看事情太片面了。
马文富眼里闪过一抹兴奋,声音不由加大:“爹,但若是大皇子赢了,咱们可就能改换门庭,儿子也能当官了。”
马家宝盯着地上的青砖思考着儿子说的话,书房陷入沉默....
窗外,一道身影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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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月施展轻功往府衙方向飞去,眼底一片冷厉,难怪城中没人,原来城中的百姓都出事,这狗官,真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夜色下的府衙一片寂静,偶尔亮起一些火光,正是巡逻的士兵经过。
林书月隐在假山边的黑暗之处,待巡逻的士兵过去,脚步轻盈直奔后院。
她仔细观察着后院的屋子,见有间屋子门口站着两名丫鬟,林书月猜测那间屋子便是侯怀仁的卧房。
小丫鬟打了哈欠,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但是...扑通...两个丫鬟倒在地上。
林书月把两个小丫鬟拖到黑暗处,轻轻的打开卧房门,悄然无息的走进去。
一进来是待客的正厅,正厅铺着绒毯,金丝楠木的高几上摆放着一只白玉般的梅瓶,旁边还有一只紫金香炉吐着幽幽的香味。
林书月转到屏风后面,屏风后面是衣柜,床榻桌椅,全部家具都十分精致文雅,
她看到这些,想起那些被抢了粮食的难民,还有死在侯怀仁手里的那些人命,眼眸暗了暗。
林书月往床榻上看去,上面躺着一位身穿白色寝衣,青须白面的中年男子和一位皮肤白皙,眉眼精致的女子。
林书月走上前,抓起中年男子便闪身进了空间,在外面审问容易弄出动静,还是空间里方便些,反正她也没打算放过这狗官。
侯怀仁睡得正香,忽然一阵眩晕感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