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上,高高在上的皇帝,冷眼看着下方接连出列,几乎跪满大半个殿堂的朝臣,脸色一片阴寒之色。
他没想到这件事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和震动,几乎全朝沸腾,一边倒地声讨沈同书,可见他这件事做得十分不地道,惹了众怒。
尤其是武将,对他更是深恶痛绝,恨不得每人都上去捅上几刀,才能解心头之恨。
文臣更是对沈同书的行为,感到万分不耻和痛心疾首。明明好处占尽,吃着人血馒头,享尽荣华富贵,却还要赶尽杀绝,坏事做尽,不留余地,实在太过分!
可见是个卑劣阴毒之人!这种人,谁敢交往?谁还敢同朝为官?
哪天阴你一把,捅你一刀,简直防不胜防!
亲贤臣,远小人。
这个道理,当官的人更加明悟。
此时的沈侍郎如在火油中煎熬,浴火焚身,痛苦难挨。
他趴在地上,膝盖跪得生疼,浑身颤抖,崩溃痛哭,以求得到大家的谅解,也希望能有平时交好的同僚,能帮忙说几句好话,开脱罪责。
宁国公站了出来,他身材高大,立于朝堂如一座小山,挺拔而坚实可靠。
他振振有声地道:“陛下!沈家满门忠烈,为了保家卫国,马革裹尸,皆是英雄!”
“只余下两个年幼的骨肉幸存于世。这么多年,大家都以为有沈家二房照顾和抚养,必会得到善待。没想到,沈侍郎沐浴圣恩,受皇宠,却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欺骗圣恩,欺瞒众臣,实在可恨!”
“陛下,沈侍郎所犯可是欺君之罪,简直是大逆不道!”
听完宁国公的话,众位大臣纷纷附和与附议。
沈书同颤抖着双唇辩解:“都是我的疏忽,我一心想着报效朝廷,才会将后宅之事全权交于家中夫人,出此纰漏,我对不起陛下的信任!对不起大哥!求陛下宽宥,下官以后定吸取教训!”
立刻有几位大臣嗤之以鼻,大骂沈同书无耻。什么事情都往夫人身上推,把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一个大臣出列,义正严辞,勃然怒斥:“沈侍郎!什么事都推给和你成婚二十几载,为你生儿育女的夫人身上,实在卑鄙可耻!纵使恶妇做事不地道,但你这样也非君子所为!真真是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确实,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什么恶事都推托到妻儿身上,只有自己高洁,且为了朝廷大义,舍生取义,简直无稽之谈!小家都管不了,又如何能一心为国?”
“就算是你妻儿之过,你也有失察之责和连带的责任!无论如何,你的罪责都是逃不掉的!”
有一位大臣弱弱地分辨:“我想沈侍郎断不会如此糊涂!做出此等不堪之事,说不定,当真是后宅无知妇人偷偷所为,他也是被欺瞒和诓骗罢了......”
他的话音还没有说完,就被众臣截去话柄,一顿指责和抢白。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天天睡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夫人,是人还是鬼,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做了什么事,他难道一点也不清楚?那个蛇蝎恶妇和儿女所做的丧尽天良的事,他完全不了解,骗鬼呢?”
“对呀!当大家都是蠢货,骗人的吧!”
刚才分辨的“蠢货”,立刻紧闭了嘴巴,当鹌鹑。他敢再多说,就不是被骂蠢货那么简单,这帮如悍匪似的武将,非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那群文臣,可以刨根问底,把他们家的祖宗十八代给责问一番,不得安宁。
他,惹不起,只能闭口装死,不再言语。
今天的朝堂之上,文臣和武将空前团结,口径一致,目标统一,不断声讨沈同书,似要赶尽杀绝一般!
“臣奏请陛下,对沈侍郎一家从严从重处理!”
“臣附议!对沈侍郎一家从严从重处理,切勿寒了英烈和众武将的心呀!他们可都是大周朝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