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皆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刘侯与白面老头王家一刀。
玄真大师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当下冷声训斥,“王载长,你是否认得老夫?”
玄真大师声名在外,可谓是妇孺皆知,王家一刀不会没听说过他,甚至可以说 两人也有交情。
只是旧人再遇,不是喜事, 而是大悲。
王载长挥一挥衣袖,冷笑道,“我日日夜夜念着你和唐炳天的名字,怎会不认得?要知道,当年可是你为我和唐炳天做证的,唐炳天为什么抢走我的所有,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
当时王家遭遇灭顶之灾,掌门人王家一刀下落不明,掌门人的夫人改嫁唐家家主, 先后生了五个孩子,唐家子孙满堂,又富贵荣华,由于唐家家主的封口,这些陈年往事渐渐的不为人知 。
王家一刀提起王家,好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唐敬则是多想了些,皱了皱眉,“您是王世伯?”
唐敬偶然见过王载长一面,说起来也是凑巧,当时她拜师于玄真大师,深得玄真的赏识,平常多有陪侍,跟王载长的一面之缘,还是基于王载长与玄真大师的不欢而散。
玄真大师没有和她说王载长何许人也,但她一直觉得王载长神秘莫测,似乎是不容忽视的敌人。
“唐炳天何德何能有你这个聪慧过人的好孙女?”王载长不甘心又愤恨地看了看唐敬。
仇人高高在上,风光无限,他反而要东躲西藏,如阴沟里的老鼠,生怕被唐家人发现,小命不保 。这世道公平吗?
而且 ,自己的死敌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继承人,他则孑然一身,只有一个徒儿,刘侯并不是天赋异禀的那类人,也就狡诈多谋值得称道了。
刘侯是什么人,他看得清楚,也不打算用他当心腹,只是一见到唐敬,让他想起了端庄美丽的夫人,不由得又恨又气。
唐敬深知王载长的心结在哪,倒也愿意为化解两家恩怨做出努力,于是说道,“如果我打赢了刘侯,那么王老答应我,不要杀害唐家其他人,我爷爷和您当年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二位去解决。”
冤有头债有主,唐家其他人并不知情王唐两家的恩怨情仇,若牵连无辜,也损福报。
王载长一听,语气不好道,“你爷爷欠我的,哪是你说解决就能解决的?这件事,唐家必须血债血偿 ,以报我九泉之下的一百五十多口王家人的血仇。 ”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何况是灭门夺妻之仇?
王载长拒绝了和解的要求,刘侯也随后表态 ,“唐家欺人太甚,先杀我师,后夺师娘,侵占秘籍,谋夺家业,狼子野心,此仇不报非君子。”
有刘侯的话在,外加上王载长的态度摆明,场内部分人开始有所动摇,望着唐家人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微妙。
——堂堂世家,竟然抢夺人妻,灭门夺宝,传出去了,武林宗派的名声扫地了。
眼看着陷入了僵局,玄真大师也不干瞪眼当傻子,立即强调,“王载长,两个小辈不能代表王唐两家,这样吧,我和你比试比试,若是你赢了,我愿意说服唐家家主自尽谢罪,再另行赔偿你三百万白银,也准许你成为唐家家主。你说呢?”
这个条件非常诱人,唐家富贵盈门不必多说,关键是,成为唐家家主,现成的名望财富与美人,焉能不让人心动?在场众人包括周佑宸已然猜到了王载长的决定。
果不其然,王载长的态度稍稍软化,语气不再和之前那般生硬,只见他梗着脖子道,“立字为据,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好!”玄真大师拍了拍手,马上周围的人奉上了笔墨,玄真大师提起毛笔,下笔如有神,极其快速地写完了字据。
以玄真大师的名声,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撒谎骗人,大家都信得过玄真大师,不过王载长对此不是很相信,当年的事情会发生,玄真大师明显不是善类,王载长心有芥蒂,也就有了当众逼玄真大师立下字据一事。
这字据一式两份,王载长小心收好后,提起弯刀与玄真大师在擂台上正式切磋。
周佑宸远远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影交叠又分离, 不由得问旁边的魏紫刘潇,“你们说,谁赢?”
“王家赢!”两个女兵异口同声道。
王载长蛰伏归来,是有恃无恐, 而玄真大师固然服用了碧霄仙芝,功力见长,可狭路相逢勇者胜,况且,王载长也不是寻常的勇者 。
复仇者孤注一掷的勇气与血性,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王载长玄真大师之间胜负已定 。
伴随着砰的一声,结果揭晓——王载长面不改色,伫立一旁,而玄真大师脸色阴沉,手捂胸口,道袍上溅上了新血,双膝跪地,看样子是受伤了。
王载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玄真大师,眼神轻蔑又充满了仇恨,“今日的我已非彼时的我,还想用下三滥的招数偷袭我?玄真,你可真的是好大师!”
玄真大师偷袭,这个爆炸性消息引起了大家的兴趣,纷纷侧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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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宸看得分明,玄真大师刚刚是准备朝王载长的方向撒东西,只不过技不如人,王载长抢先一步,打倒了他。
“这个王老……”周佑宸压低声音,“也许认识你父亲。”
晏渊闻言,不解道,“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