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栋意有所指,“当初陛下有言在先,军国大事,着由内阁处理,若有不决者,兼由长公主审慎裁决。不知殿下所说的,可是这个?”
“不错,”周佑宸笑了笑,“而且,陛下将玉玺暂时委托给我,我如今也是暂为代理,若是有何意见,还望诸位多多关照。 ”
语罢,琦华丽华将玉玺拿了出来,众人哗然 。
闵文栋也为之一惊,周佑楷竟然把玉玺交给了周佑宸,那是他的妹妹,不是他的儿子,有这必要吗?
况且,镇国长公主殿下,从来不是好惹的主。
思及此,闵文栋心一沉,瞅见身后大臣不赞成的目光,闵文栋咬了咬牙,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说道,“长公主,此乃国之玉玺,不可随意动用,臣斗胆问一句,可有陛下的旨意?”
“有。”
周佑宸也不急,笑眯眯地复述了一遍周佑楷的话 ,然后接着道,“若阁老依旧不信吾的话,那么,就只能等陛下苏醒了 。”
言外之意——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周佑宸摆出这副架势来,远比萧太后更不好冒犯。
朝中重臣对此莫衷一是,晋王周益谦这时候开口了,“先前,陛下曾嘱咐过我,若朝中大事悬而未决,届时臣也可酌情处理。诸位大臣的意思太后长公主都明白,要是不放心,这段时间,有本王在,各位可有意见?”
“臣等遵命。”
周益谦都公开表示支持周佑宸了,那些大臣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老老实实认命了,除了闵文栋。
闵文栋身为东宫老人,朝廷重臣,本想着趁此机会为自己多多争取好处,结果被周佑宸周益谦联手打击了。
闵文栋垂下眼睑,心中渐渐滋生出一丝怨恨。
今日的早朝没有大事,边关有些摩擦,都由边关将领处理。大雍境内没有天灾,也不需要赈灾,人祸也不是大事,当地官员秉公办事,到底是一片太平。
早朝一散,周益谦周佑宸都去了萧太后的寝宫慈宁宫。
萧太后单独留下周益谦说一说体己话,没有多留周佑宸。
太皇太后已从行宫赶了回来,罗秉昭周佑宸自是好久不见,寒暄叙旧。
华太后到底是年纪大了,容易犯困,等周佑宸陪华太后说了一些话后,便打发人走了。
罗秉昭近日不见,气色不错 ,精神充沛,脸上也长了肉,显然在行宫,她过得不错。
周佑宸笑道,“秉昭,这些日子你侍奉皇祖母辛苦了。”
华太后本身并不是那些慈爱和善的长辈,纵然不至于严苛寡恩,却也不好相处。
罗秉昭抿唇一笑,“我这点辛苦与殿下的一比不算什么。”
纺织厂、琉璃厂、军器研究、推广粮种农具等一系列大事要周佑宸去管,论繁忙,周佑宸绝对是榜上有名。
一说到这些事,周佑宸耸了耸肩,“能者多劳,你这下回来了,可有的忙了。”
倪通在庄子上研究出一种杀伤力极高的火铳大炮,算是改良版,一旦派上用场,倪通的名字必定留名青史 。
罗秉昭惊奇道,“玄识已研发出新的武器了?”
“差不多, 这件事是机密,我没有对别人提及,你是第一个。”
出于保密需要,周佑宸甚少对他人提到军器研究的任何事情,罗秉昭是第一个知情者,而这也是基于她对军器研究的一点建设性意见。
罗秉昭闻言,啧啧称奇,“玄识是这方面的天才 。”
士农工商,还是女儿家,外面多少人等着看好戏,偏偏,倪通非常争气,屡建奇功。罗秉昭单是想想,就觉得痛快。
“岭南那边传来消息,何应全打死了章碧柔。”
周佑宸走到一僻静处,低声告诉了罗秉昭这则好消息 。
自打何应全章碧柔一块流放岭南后,罗秉昭对何家便不再关注,之前中毒风波将去世多年的昌珉公主牵扯进来时,倒是让罗秉昭仔仔细细查了一遍罗家何家的大小事。
何应全就是个糊涂虫,自视甚高缺被女人玩弄在手掌心,像他这种人,也就只配和章碧柔互相伤害到地狱了。
周佑宸的话一说完,罗秉昭神色变也不变,淡淡道,“知道了。”
狗咬狗的小丑会落得什么结局,罗秉昭漠不关心,横竖只要他们饱受折磨去了地狱,为她母亲赎罪就行。
“说来也是好笑,何应全当年为了明媒正娶,那是不惜宠妾灭妻,默许杀害发妻,漠视子女,这才多久,何应全就为了自己,和章碧柔大打出手了。 ”周佑宸冷嘲道 。
到了岭南后,恶劣的环境使得这对昔日的恩爱夫妻反目成仇,章碧柔是逮着机会就对何应全动辄打骂,俨然没有了过去那副低眉顺眼恭敬服帖的样子。他们是罪人,流放岭南是要干活的,可想而知差役是什么态度 。
而何应全更是深恶痛绝,在公堂上反水的章碧柔连累他身败名裂,外加何珊珊一事,两人早已面和心不和,于是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迟来的一场矛盾,撕裂了以往维持的夫妻和睦的假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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