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扔进来的干草依然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照亮了整个洞厅。
杨崇武与兄弟们背靠背,手持火枪,警觉地四处搜索着。
洞中的情况一目了然,果然已经没有了人影!
那白毛野人和碎花夹袄女人以及小毛孩儿明明都在洞里,怎么会在他们的眼皮之下凭空消失了呢?
杨崇武百思不得其解。
他让兄弟们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火把,恶狠狠地说:“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们找出来!”
这时他们才发现,眼前的这个洞穴与他们所待的那个洞厅完全不同。
这只是悬崖上的一个洞穴而已,是一个死洞,没有通向山体更深处的通道。
但这个洞穴的面积却有四五百个平方,洞穴的高度也有四五米左右。
在洞厅的左侧,有一溜自然形成的石头平台,离地一米多高,宽约三四尺,十分光滑,刚好像一个天然的石床,上面铺满了厚厚的干草和各种干燥的兽皮;洞厅的右侧竟然有一个滴水泉,一股丝线一般的泉水“滴滴答答”地从洞顶滴下,汇入洞底一个光滑的石臼一样的石凹里,看起来清澈干净;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上方平整如镜,上面摆放着两大块毛冠鹿的肋骨,还有一把宽面菜刀!而巨石旁,赫然则有一个用几块大石头垒砌起来的一个灶口,灶旁堆放着一小堆木柴,灶下面还有散发着余热的红火灰,而灶上面架着的,正是随孙寡妇一起被洪水冲走的那口行军铁锅!
杨崇武心里“咯噔”一下。
毋庸置疑了,那个穿着碎花夹袄的女人果真就是孙寡妇!
这时候,有兄弟打开了厚厚的铁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顿时弥漫开来,定睛一看,那铁锅里竟然还有着大半锅香喷喷的炖肉!
不用猜,这锅里炖着的一定就是那白毛野人在山下盆地里猎回来的那两只毛冠鹿了。
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的兄弟们哪里经得起这肉香的诱惑?!
不等杨崇武招呼,早就哄拥而上,也不顾那肉块依然还烫着手,争先恐后地从锅里捞出肉块来,狼吞虎咽地啃起来。
“嗯嗯!还是咱们孙嫂子的手艺好!”有的家伙一边吃肉一边嘟囔。
“多香啊!这肉!”
“是啊!真他妈得劲儿!”
“别抢完了啊!多少给我留点唦!”
“这要是再来碗苞谷烧酒就更美了!”
......
大家伙完全忘了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来抓获白毛野人的,好像他们费尽周折翻山越岭爬到这个山洞来就是为了这一锅肉一般。
杨崇武没有制止他们,自己也没有任何胃口。
他一个人信步走出洞去,站在洞前的平台上,看着月色中的悬崖峭壁和崖下的盆地发呆。
它们去哪儿了呢?
他再一次举起火把在平台上面仔细搜索,希望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在平台的左侧,他看见了悬挂在崖壁上的剥光了毛皮去掉了内脏的整只毛冠鹿肢体。
一只鹿毛重八十到一百斤,去掉内脏和皮毛以后,最多也就四五十斤肉。
从屋子里剩下的两块毛冠鹿肋骨和洞外一整只毛冠鹿来看,他们这一天仅仅消耗了四只毛冠鹿腿。
而那四只毛冠鹿腿,都还剩下了大半行军锅。
如此看来,这个石洞里只有一个野人是可以确定的。
在崖壁右侧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杨崇武远远看去有两块黑影,立马警觉地握紧火枪,举起火把,慢慢地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原来只是两张摊在岩石上晾晒的兽皮,应该就是野人猎获的那两只毛冠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