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沅的手指伸出,食指落在石桌之上:“论剑!”
“论剑?”
“不错,敢问王前辈,何为剑?”
王宣笑了起来,他被徐沅逗笑了,一个毛头小子,问一个江湖上,人称天下第二剑的人,何为剑?
真是可笑!
“你问老夫什么是剑?老夫今日就告诉你,剑是一位剑客傍身的资本,是他的生命,剑在,则人在,剑亡,则人亡。”
“前辈只看到了这么浅显的东西?”徐沅不屑道。
王宣怒目瞪向徐沅,浅显?你个臭小子懂什么?
“浅显?剑是老夫的生命,老夫要带着我那把剑走到天下第一剑客的身份之上,让世人听到冀州剑的名号,便会讨论起我王宣!”
“前辈想要让世人景仰?”
王宣冷哼一声,不屑一顾:“老夫才不需要人来景仰我,我要做的就是得到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声!”
“王前辈在乎这些,晚辈自然理解,毕竟天底下的人,谁不在乎呢?”
王宣听着徐沅淡淡的语气,有些不悦,怎么听着像薛宁在教训他一样?
“就算是,又如何?这就是我的剑!”
徐沅微微转动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剑是会腐朽的,名声也会让他人占有,那王前辈为何不开宗立派,找些弟子来?这样后人若是将宗门发扬光大,王前辈岂不是更能名扬天下?到时候天下第一剑客又何妨?”
“哼,老夫才看不上那些呢。”
“那前辈就是在意上官青云了?”
王宣一顿,怒道:“小子,论剑就论剑,你提他干什么?”
“王前辈的剑,因为过于在乎输赢,所以你猜略输于上官青云三招,而后……”
王宣老脸一红,打断道:“你怎么跟薛宁一个样?哪壶不开提哪壶?”
“老夫下次,一定会打败他!”
徐沅笑了一下,然后正色道:“王前辈,你赢不了他的。”
“?”
徐沅不顾王宣的愤怒,继续说道:“一个人的剑或许易折,但是天下人之剑,就无人可折。”
“你想说什么?”
“一个剑客,他除了练剑,还会做什么?”
王宣转动了一下眼睛,迟疑道:“行走江湖?”
“不错,王前辈行走过江湖,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江湖……”王宣思索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后,悠悠道:“江湖啊,乱的很,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不过是刀尖上舔血罢了。”
“一年有无数年轻人进去,一年又会有多少人出来,多少人出不来?”
“呵呵,不计其数。”
徐沅的手又动了动酒杯:“那前辈在其中参与了多少?”
王宣看向徐沅,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可有用剑对恶人出手?可有用剑对善人出手?可否没有出手?”
王宣怔了怔,开始回忆自己从离开故乡游历天下到现在小有名声的这些年来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