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志超这个人吧,嘴巴虽然碎了一点,长得也稍微磕碜了一点,但他也不是没有优点。
比如,他没有很多大学生都有的优越感,不论是对中专毕业的自己和那大奎,还是对坝上那些没读过什么书的工人,他从来没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
再比如,他的心肠也很好,谁遇到了困难,他是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另外,他的专业能力也很强,坝上关于病虫害的报告都是他负责整理的,结果在汇报时,他不仅没有贪功,反而主动将功劳分润给了沈梦茵。
此举虽然有着讨好沈梦茵的心思,但以小见大,以此也可以看出对方的人品。
如果隋志超不是一门心思都在沈梦茵身上,季秀荣保不准就看上他了呢。
然而,沈梦茵却不这么认为,一听到季秀荣的话,她便立马撇了撇嘴,抱怨道。
“你说大麻花啊,饶了我吧,我都快烦死他了。”
听到这句话,孟月和季秀荣相继发出一声轻笑。
如今坝上的人,谁不知道隋志超喜欢沈梦茵,看他一天天那股殷勤劲,恨不得把沈梦茵每天的洗脚水都包了。
季秀荣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回道:“哈哈,沈梦茵,我觉得隋志超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
沈梦茵双手合十,一脸告饶道:“你可别说了,就他那嘴,碎的跟碾过的麻花一样,谁能受得了啊。”
“哈哈。”
季秀荣和孟月默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调笑。
“哼,我不理你们了。”
沈梦茵气呼呼的把头撇到一旁,头上的双马尾也跟着摇曳起来。
三人的打闹声惊动了埋头看书的覃雪梅,只见她从桌案上抬头起来,转头看了她们一眼。
旋即,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自打进屋后,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是收到来信的喜悦。
‘有人挂念,这种感觉真好。’
‘哪像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想到‘无牵无挂’,覃雪梅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和她一样,在某种程度上,两人算是同病相怜,两个人在这世上,都没了亲人,只剩下自己。
那个人正是‘冯程’。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覃雪梅朝着南方看了一眼,那是旧营地的方向,‘冯程’就住在那里。
‘他会和我一样,暗自神伤吗?’
‘不。’
‘应该不会,他的内心那么强大,肯定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感到困扰。’
‘覃雪梅啊,覃雪梅,你应该多多向别人学习。’
‘在家国大义面前,个人情感又算得了什么?’
‘你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提高造林的成活率,难道你已经满足于现有的成绩了吗?’
‘百分之三十的成活率,连三分之一都没到,还不够!远远不够!’
一念及此,覃雪梅再次开始埋首苦读,仔细研究由李杰撰写的育苗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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