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今年听过最好的消息!
没有之一!
官家圣明!
太后圣明!
范仲淹很清楚,这事能成,应该感谢谁。
在先帝丧期内征调役夫,若是没有这两位点头,谁也不敢做主。
“希文,你可知此事是谁策动的?”
眼见张纶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范仲淹当即止住了笑声,意外道。
“难道此中另有内情?”
“然也!”
张纶肯定道:“确实别有一番波折,据我所知,你的那份奏疏,本该石沉大海的。”
“结果,官家和太后却为了你,特地召开了一次廷议。”
说着,张纶语气一顿,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范仲淹,忽然闭口不言了。
范仲淹见状不由无奈,使君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喜欢卖关子。
不过,使君也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
“一坛十年陈女儿红!”
范仲淹竖起了一根手指,当庭向上官‘行贿’。
张纶继续笑而不语。
“两坛!”
“……”
“三坛!”
“……”
“五坛!”
范仲淹几乎是咬着牙报出这个数字的。
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十年陈女儿红,贵的出奇,范仲淹又不是那种大家族子弟,即便朝廷的俸禄不算低,但他不止要养活自己,还要养活家中老母。
有时,他还要接济接济亲族。
五坛十年陈,可以预见,未来一年,范仲淹怕是要吃土了。
“哈哈。”
张纶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他也知道,五坛是范仲淹现在的极限了。
之所以加个限定词——‘现在’,那是因为他还从好友那里得知,此次中使过来,不止带了诏书,同时还带了赏赐。
官家特地调拨的,人人有份!
有了这笔额外的开支,范仲淹的生活也不会因为这几坛酒,而发生什么改变。
“希文,这次廷议上有人帮你说了话,这人是谁,你绝对猜不到!”
“难道是官家?”
一听到这话,范仲淹的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一个名字。
“是。”张纶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也不是。”
“还有别人?”
“然也!”
张纶语气略带夸张的说道:“丁相居然帮你说了话,希文,你老实告诉我,你们范氏和丁相家族,是不是祖上有什么交情?”
“那,必不可能!”
范仲淹想也不想,断然否决。
他家祖上虽是唐朝宰相,但那是主宗,他们这一支,近些年已然落寞了。
如今,范氏不过是吴县的小族,往上数三代,也没人和长洲丁氏有什么交际。
“那便有些奇怪了。”
张纶抚了抚须,自言自语道。
他是相信范仲淹的,既然范仲淹都说了,那范氏和丁氏估计真的没关系。
很快,他便回过神来,继续向范仲淹讲述京中的情况。
这一讲,就是小半个时辰,当然,其中少不了张纶的个人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