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州的生意都是你在打理,我不曾帮什么忙,这些年分来的红利银子,我都替你攒着,和你姐夫再添一些,凑了五千两。”
赵妨锦生怕赵妨玉不肯收,拉着她的手,跟她细细说到当家后的不易。
赵妨玉这些年靠十四州攒下的身家,早不止是五千两,但看着赵妨锦送来的一盒子银票,眼泪还是瞬间成串的往下掉。
赵妨锦唇瓣一抿,细细凝望着赵妨玉:“入宫这些日子,吃了不少委屈吧?”
一瞬间,赵妨玉的眼泪再度断线,呜咽一声扑进赵妨锦怀里。
赵妨锦一下一下替赵妨玉顺着背:“不必怕,日子有千百种过法,即便他是皇子,再纨绔也不能花你的嫁妆。”
“父亲不成了,你还有我呢,有大哥哥,有陇西替你撑腰。”
“等再过几年,大哥哥的资历熬上去了,往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赵妨玉并不担心婚后,她真正担心的是皇子之间皇位争夺,牵连到妨墨。
哭过一场,赵妨玉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抱着同样哭得个兔子样儿的妨墨对大夫人道:“局势不好,我怕连累了墨儿。”
赵妨玉一提及此事便止不住的愧疚,她对不住钱小娘,未曾尽孝,如今皇子夺嫡,若是三皇子继位,恐怕还要二皇子一党还要遭殃。
大夫人揉了揉赵妨玉的头:“无事,墨儿的路,还得看她自己走。”
好容易众人哄她收了那五千两,大夫人早年便在替她筹办嫁妆,如今也办的像模像样,因为嫁的是皇子,还狠狠从赵悯山处挖了一笔。
气的赵悯山吹胡子瞪眼:“这规格连锦儿都比过了!”
大夫人知道他肉疼,但赵妨玉嫁入皇家,哪里能露怯?往后还不得被妯娌们明里暗里的挤兑?
赵悯山虽然不在朝中,但也知道二皇子处境堪忧,与大统无缘,为了一个与大统无缘的废物皇子结亲,恨不得花光家里的银子,赵悯山实在不愿,但又拗不过大夫人。
只能捏着鼻子掏私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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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这边紧锣密鼓的筹备嫁妆,动静之大,半个上京都知道了。
千金之女,嫁妆何止十里红妆?
海外来的洋货,五湖四海的稀罕物,甚至陇西还送来许多宝石皮毛,贵重药材……
好东西一箱一箱往赵妨玉的陪嫁庄子里搬,众人这才对大夫人的财力,以及赵妨玉的受宠程度,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二皇子将府邸上上下下打理一遍,银子库房清点过后,连那些像探子的也都扔出去了事。
成婚一事无可更改,人家家里金尊玉贵,千娇万宠出来的小姑娘,因为要嫁的人是他已然受了许多非议,总不能再叫她连婚仪都叫人取消。
他是光头皇子不假,但又不是没钱?到底是皇子,不造反谋逆,私下蓄兵,银子还是不缺的。
皇子每年都有固定的分例,当差之后另有一份分例,另外还有宗室送来的银子。
婚事是礼部在办,花的都是皇帝的钱,宗室还送来了两万两的喜银,收拢收拢,也有个快四万两的家私。
给不了荣华,富贵还是能给的。
周擎鹤想了想,偷偷摸摸从那堆银票里抽出来一张,给自己留了一千两私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