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江湖出身的草莽,高矮胖瘦各不相同,没有严密的布局,更不会通力合作,甚至有人见人死的太多,自知不敌,打算偷偷溜走,却被自己人从背后捅了个对穿。
鲜血到处都是,车厢里赵妨玉烧的迷迷糊糊,丝毫不知外面的危险,还拉着春芍的手道:“叫母亲莫要担心,周擎鹤没有欺负我。”
春芍哭丧着脸,咬牙稳住自己颤抖的声线,竭力平静道:“已经和大夫人说了,王妃怎么样,能否站起来走动?”
赵妨玉听话的试了试,只是觉得四肢沉的厉害,但也勉强还能自己站住,只是她刚刚站起,车厢便狠狠一晃,里面的几个人都跟着一个大踉跄!
赵妨玉本来就头重脚轻,咚的一下磕到桌边上!当即捂着头痛呼,春芍几个不得不分出一个来抱住赵妨玉,另外两个小丫头死死用桌子抵住车门,吓得面色惨白。
这一磕好像给赵妨玉磕除了几分清明,她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视线都是模糊的。
“怎么不点灯?”
春芍察觉到赵妨玉似乎回神了,连忙说了马车遇袭,车夫与马匹都已经死伤殆尽,只有一个悬壁在外抵挡。
赵妨玉点点头,一看门窗紧闭,便知道当初造这马车时候弄的应急装置已经启动。
这样铜墙铁壁的马车不算新鲜,赵妨玉唯一做的便是在马车车顶边缘,安装了一层毒囊,毒囊装的是混合了辣椒面粉末毒粉,能致使人呼吸困难,喉间刺痛,若是还敢上千,那辣椒粉也能让人睁不开眼。
赵妨玉缓缓从最里面的暗格里,掏出两把袖箭,给自己装上一把,又递给丫鬟们一个,另外还有两把匕首,刚好四个也算齐全。
赵妨玉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握在手中,明明是许多的匕首都拿不稳的人,却安心的可怕。
“若能活着回去,许你们每人一个心愿。”
春芍又怕又喜,赶紧握了一把匕首在手中。
袖箭她不会用,关键时刻就是个铁疙瘩,远不如这匕首好使。
毒囊是一次性的,也是马车唯一的攻击手段,杀手们摸清了这毒囊废弃后,毫不犹豫的想要冲进去将几个女子生吞活剥!
悬壁似乎是叫人缠住了,但车厢里不过几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也不必大费周章,一群人上去缠住悬壁,分出来三五个攻击马车,长刀砍在车厢上,深深嵌入木板,最后又被里面夹心的铁壁挡住。
这可不是什么铁笼子,是实打实全方位无死角的铁疙瘩,因为太过密闭,甚至赵妨玉都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外面的杀手似乎嫌弃这几个人连马车都进不去,嘴巴里骂骂咧咧一串乡音,马车这边嗷的响起来一声怒喝:“格老子的,纯铁疙瘩,你行你来!”
那人没有回话,他被悬壁杀了。
赵妨玉的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一道与车厢浑然一体的铁壁!铁壁下端呈锯齿状,与底座环环相扣,想要将这一块铁板掀开,只能找把开山斧来一点点砍!
丫鬟们听见外面的杀手进不来,一瞬间都无声的笑起来,这种性命得到保障的感觉,比什么金银财宝都叫人欢心。
三个人上蹿下跳,想要杀进去,有人上车顶,有人捅车窗户,还有一个怨种气不过,想将马车掀翻过来!
杀不死也摔死赵妨玉,这法子显然比捅破铁壁来的靠谱,三两下砍碎车轮,三个男人齐齐站在马车一侧,咚的一下将马车踹的翻倒过去!
赵妨玉几个像是滚轮上的仓鼠,几个丫头在马车里翻天覆地的转,但唯独记得将赵妨玉好好护在中心,叠罗汉似的,一个抱着一个,将赵妨玉紧紧抱住。免得再叫磕了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