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春芍的伤耽误不得。
赵妨玉见周擎鹤不为所动,缓缓将手塞进了周擎鹤的掌心。
月色大亮,不用火赵妨玉也能看清周擎鹤倔强滚动的喉结。
“我手疼。”
周擎鹤像是被触发了什么指令一般,立刻能动了,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语气硬邦邦,但仍旧细心的替赵妨玉检查伤口。
往日里冰肌玉骨,比古画还美丽的红酥手,此时布满了一道一道细小的血痕。
伤口处凝结着鲜红的血珠,越发显得赵妨玉此番遭了大罪。
马车慢悠悠的开过来,赵妨玉一行人都上了马车,太医在里面为素惹处理伤口,悬壁从外面捡起几根弓箭,另外将那些人用的刀都一一带走。
今日袭击赵妨玉的这些人,虽然本身不入流,但用的东西都是一等一的好货,譬如这弓箭,就是比军中也不差什么。
只是箭上不曾做过标记,显然是私下铸的。
“今日王妃在大夫人处睡下发了热,说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所以这才攒到一处发出来。”
“原先大夫人要留王妃小住,等病好了再回,王妃想着家里的差事,便连夜套车回来,半道上边遇到了这些人。”
周擎鹤面沉如水,手中将那箭矢拿过来细细端详。
箭头看不出标记,箭身用的白杨木。
白杨木长得快,随处可见,也稀松平常,看不出出处。
今日这是明摆着就是冲着赵妨玉来的,这伙人应当是跟了赵妨玉有一段时日……
否则不能如此恰好的抓住这个难得的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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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些人的尸体,扔到刑部门口。”
悬壁点头应是,周擎鹤一路骑马跟在马车周围,几十甲卫护送着一行人缓缓回到王府。
一路上太平无事,赵妨玉下车时,素惹的伤口已经让处理好了。
赵妨玉吃了平时养生的丸药,此时吹了会儿风,倒不像刚才烧的那样厉害。
她还要撑着安排,被周擎鹤拦住。
“今晚不用你们当值,有伤的治伤,没有的回去睡觉。”
鹤王府只是丫鬟少,又不是没有,哪里用得着几个病号带伤来服侍赵妨玉?
悬壁也将几人分别护送回去,又安排了人伺候,自己跟过去服侍周擎鹤。
谁知他刚进门,便被周擎鹤劈头盖脸砸了一个枕头过来:“你也滚去休息!”
周擎鹤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沉默的厉害,心中的无名之火,一直在炙烤着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恨自己醒的太晚,一直到如今才开始插手夺嫡,若是早些觉醒,他早将一切扫平,赵妨玉又何至于有今日之灾?
赵妨玉换了身衣裳便被他塞进被子里,喂药,擦脚,一点不曾假手于人。
他强迫自己一点点看着,看着她用瘦弱的身体一点点把鹤王府护的滴水不漏,不仅要从操持王府,还要处理那样多的杂事。
她像是有用不完的劲儿,此时安安静静,面色惨白的躺在这里,虚弱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