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周擎鹤没头没脑的夸了赵妨玉一句。
边上看着替赵妨玉剥板栗的春芍唇角提起,瞧着两人无声的笑。
王爷真是,尽喜欢拿话撩拨王妃。
赵妨玉自然知道,小年宴那一回的放纵,滋长了周擎鹤的胆子。
这些日子,无事他便来偷偷摸摸试探一番,做些亲密的举动,赵妨玉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再是铁石心肠,也难以拒绝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人。
赵妨玉没好气的白了周擎鹤一眼,这番动作在周擎鹤看来都娇俏可人的很。
周擎鹤笑着接过春芍手里的活,将人赶出去。
“今年也能过个好年了。”
赵妨玉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雪,认可了周擎鹤的说法。
确实,瑞雪兆丰年,只希望这样的太平日子,能多来两年。
周擎鹤与赵妨玉小夫妻和和睦睦,赵妨云的日子却不大好过。
“夫人,老太太那边刚送来四个丫鬟……已经……已经送到少爷房里去了。”
小丫鬟急的快要哭出来,而被她呼唤的赵妨云,一头云鬓坐在窗前,痴痴的看向窗外。
往日灵动的双眸仿佛蒙上一层阴翳。
“我哪里……又做得了主呢?”
赵妨云本以为自己是来了福窝窝,没成想,这不是什么洞天福地,反而是虎穴龙潭。
她瘦的厉害,干瘦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迷茫的看向窗外的天。
“这日子啊……真是越过越没有盼头。”
她嫁进来后,陪嫁多被宋家以宅院空地不足的借口,弄去了陪嫁庄子上,只留下几个丫鬟,也都被人看守了,传不出消息。
宋源不是个好人,对外做出一副儒雅的表象,到了府邸之中,狎妓喝酒,喝多了还要打人。
小主,
从管事妈妈到洒扫丫鬟,甚至连她也挨过几次。
后面出了礼国公府的事,宋源也着实安分了一阵子。
她怀孕了,府中所有人似乎都在和她作对。
不合口的饭菜,呛人的炭火,粗糙的被褥……
她陪嫁来的那些好东西,都叫他们拿去用了。
孝敬给那个苛待她的老虔婆。
赵妨云也想不明白,她分明是下嫁,为何还会落到如此地步?
后来才想明白,这些人不过是欺负她生母是个不得宠的姨娘,摆明了李家不会为她像为礼国公府夫人讨公道一般,闹出那样大的动静。
屋子里雪洞一般,丫鬟往里添了些炭火,很快便有黑烟窜出来。
在赵家时,赵妨云从不知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呛人的炭火。
此时她的眼泪被呛出来,正捂着胸口用力的咳,下一刻,房门被人猛然撞开,灌进来一阵彻骨的寒风。
小丫鬟连忙站在赵妨云身边,替赵妨云将衣襟拢好,免的孕期再感染风寒。
下一瞬,那小丫鬟便被宋源伸手扣住肩膀扒拉到一边,撞在一边的花几架子上,花瓶掉落,瓷片散落一地。
宋源骂骂咧咧的冲进来,凶神恶煞,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酒气,指着赵妨云的鼻子,嘟嘟囔囔的骂她不中用。
“你个要死的贱皮子,亏得我花了大力气娶你,你竟然,竟然和王妃关系不好!那我娶你有什么用,和你娘一样,都是该死出去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