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些年来一直注重文道的郑家,都开始陆陆续续往军中送人。
“朔北沈家,也与你交好?”
赵妨玉点头,她与七郎隔得不近不远,不必大声便能听清对方言语。
“如今教导我与周擎鹤的武师傅,便是沈家沈寄遥送来的,同是姓沈,其中有一位是她师傅的孩子。”
七郎闻言,如同墨画的眉尾轻轻一扬:“关系这样好?”
赵妨再度笑起来:“第一等女娘嘛,总是招人喜欢的,男女都是。”
沈家沈寄遥在军中的名声与喜好,七郎只是听说,未曾想当真如此。
但赵妨玉未免将这一切说的太过简单 ,若当真只是因为容貌,还不至于让沈寄遥将她师傅的孩子托付给赵妨玉。
赵妨玉与七郎又说了会儿,朔北沈家既然与赵妨玉交好,那李家也不是不能暗中联络一番。
恐怕……沈寄遥也是存了要与李家联系的心思。
七郎摇头失笑,果然,能以女子之身一步步做到朔北女将军的人,不会全然没有心眼。
七郎没有再问,这不过顺水推舟之事,正巧他们李家本身也看朔北新上任的那位统帅极其不爽,扶持沈家,也不过是结个善缘。
守望相助罢了。
送走七郎,赵妨玉在榻上坐了好一会儿。
人群散去,屋子里的香炉还在燃烧,赵妨玉莫名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小五的丧事刚过,春芍刚处置完,明明此事与她关系不大,她身边的人却狠狠大换血了一回。
赵妨玉看着屋子里守着她的四个大丫鬟。
眼神一一扫过去,几个丫鬟不由低头垂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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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是从小养在身边的,赵妨玉如今也不过是拿捏着这些人的身家性命,仍旧有些不放心。
一想到春芍,赵妨玉忍不住阖眸。
说难过算不上,说全然无感,心中又不忍不住有些酸涩。
“王妃,王爷那边派人来说,今日练武有些过,便不陪王妃用膳了。”
赵妨玉压下的唇角缓缓提起,总归身边人来来去去,旧人离去,当初以为的新人,如今也熬成旧人了。
赵妨玉看眼外面的天色,喊醒枝拿来一份金疮药。
“走吧,去瞧瞧他。”
他平日里从不曾缺席陪她用膳,今日突然派人来说,多半是叫沈家的拳师打在脸上了。
所以才会如此慌张,连见她一面也不敢。
赵妨玉不知道周擎鹤从哪里学来的做派,在她面前格外在意形象。
每月给他的那些零用花销,大多都进了她的十四州,去买一些保养之品。
周擎鹤本就天生丽质,再加上后期保养,如今越发有做京都第一小白脸的架势。
赵妨玉到时,没想到四皇子也在,四皇子瘸着腿追在周擎鹤身后给他上药,周擎鹤一边躲一边道:“你懂什么,是我面上的面药还未干透,男为悦己者容,这红花油涂上去,我如何在你嫂子面前……”
周擎鹤欣长的身躯险些一头进赵妨玉怀中。
赵妨玉灿然一笑:“在我面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