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寒余光看见祁无妄过来了，便又背过身对着他。

他冲几位妇人笑得十分温和，“既然宋婶儿不嫌麻烦，那云寒便厚颜留下来尝尝宋婶儿的手艺吧！”

“欸，你等着，我这就去杀鱼！”宋婶儿高兴地起身，一转眼就瞧见祁无妄板着一张冷脸走了过来。

她几乎下意识地往楼云寒那边躲了躲，“……这位公子……也是落了水的？”

祁无妄看了楼云寒一眼。

楼云寒装作没看见，又背过了身。

“……”

祁无妄朝那宋婶儿点了点头：“你好，叨扰了。”

朱婶儿犹豫地看了看祁无妄，又看向楼云寒，她声音明显压低了许多，“你们……是一起的？”

察觉到她的害怕，楼云寒这才出声安抚：“是的，朱婶儿莫怕，这位是我同乡，他天生便是这样一副臭脸，其实就是个闷葫芦，他不伤人的。”

“哦……是吗……”朱婶儿又看了祁无妄一眼，脸色还有些僵硬。

楼云寒便道：“没事朱婶儿，正好我们也还有要事在身，这次恐怕没机会尝试朱婶儿的手艺了，我们这就……”

“哎呀！没事没事！”朱婶儿停下对祁无妄的观察，抬手打断了楼云寒的话，“你们一起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楼云寒倒是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这家伙看起来这么唬人她也敢留？

见他面露惊讶，朱婶儿却是笑了笑，“嗐，你可别小瞧了婶儿，这几日落水的武者不少，我见过真正凶狠的，这位公子看着冷脸，但婶儿看人可准！这孩子啊，不能是坏人！”

楼云寒闻言挑了挑眉，先是附和了一句 “婶儿眼光真准！”而后他又自然地问道：“不过最近落水的武者很多吗？”

“可不是吗！就这两日，隔几个时辰便有落水的武者来问路，同你们一样，都是去主城的！听说江边的村落这几日都有许多落水的武者造访！”

“哦？”楼云寒道：“朱婶儿，那你们住在此处不害怕吗？这片江域匪患如此频繁，万一哪日找上了你们可如何是好？”

“唉……你说得有理。”说起这个朱婶儿同几位妇人也是面露愁色，“不过咱们这儿原本一直是平平顺顺的，从来也没听说过什么匪患，就是这几日，这劫船的一下就多了起来，咱们渔民就只能靠江吃饭，除了继续住又能怎么样呢？”

她凑到楼云寒身旁小声道：“我跟你说啊，有时候咱们去捞鱼还能捞到好些尸体呢！可把我们家男人给吓坏了！”

“是啊是啊！我们家也捞到过，也不知这最近是怎么了……”

楼云寒听完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祁无妄一眼，祁无妄察觉到他的视线也淡淡看了过来。

……

楼云寒连忙将视线转走了。

朱婶儿叹了口气，“唉，不说这些了，咱们普通人命本就贱，能活一日便是一日吧！你们先在这院子里坐会儿，婶儿给你们杀鱼去！”

楼云寒笑了笑：“那就劳烦朱婶儿了。”

楼云寒跟着朱婶儿走进了院中，看见院中有个躺椅便直接坐下了。

“唔……真舒服……”

他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

祁无妄来到他面前，垂眸一直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