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寒抓住那块糖嘴角微微上扬，而后笑着将糖递到了祁无妄嘴边：“喂，看你抱我辛苦，这是给你的奖励。”

祁无妄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拒绝：“不要。”

“不许不要，不然我直接喂了啊！”楼云寒作势要将那糖塞进祁无妄嘴里。

祁无妄眉头一皱，他手便微微地抖了抖。

祁无妄垂眸看向他，他便倔强地举着手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

可祁无妄却还是察觉到了楼云寒对他的惧意，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一般，会泄露在楼云寒的一些细小的动作和眼神间。

想来，是他先前使用威压留下了一些后患。

他张了张嘴，本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

事已发生，便断不能三言两语便抹去。

楼云寒举得手都酸了，祁无妄却还是没有要配合他的意思，他手晃了晃，打算十分自然地收回来。

祁无妄却顶着一张臭脸埋头，如吃砒霜毒药一般，将那颗糖含进了嘴里。

……

楼云寒手指僵在原处，整个人都愣住了。

虽然他早已发现了，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祁无妄这张臭脸其实十分英俊这件事又再度唤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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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无妄口中含着甜腻的糖，声音却愈发冷冽 ：“你倒是记仇。”

“……胡说什么呢，我才没有。”

楼云寒脑子一团乱，他也不知怎地忽然有些不敢直视祁无妄，便连忙心虚地伸头往后望。

他们脚下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从高处看，大海实在是宽阔无际，一眼望去四周都看不到尽头，此景壮阔，却也有一种绝望之感，他不自觉地抓着祁无妄的一缕头发，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随便找一处岛落脚。”

楼云寒盯着脚下蓝得发黑的海面，心中有些不安：“自古以来便无人走出过回头岛，前方的岛怕是有危险了，你当心着些。”

“嗯。”

飞剑速度很快，但在茫茫的大海上没有参照之物，便是走了再远也依然有种在原地踏步的感觉。

海面一派风平浪静，静谧祥和，但祁无妄和楼云寒都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他们都没有忘记，是什么将他们所在的大陆变成一个只进不出的牢笼。

“无妄！下面有东西！”

祁无妄顺着楼云寒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海面下有一个庞大的阴影正沿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缓缓前进。

“无须担忧，这高度寻常海兽够不着。”

楼云寒心下一松：“那我们一路都御剑不就能平安渡海了？”

“我方才筑基，灵力还不够御剑太久，总归需要落脚。”

“啊？”楼云寒有些失望，“那你能坚持多久？”

祁无妄：“一个时辰。”

“这么短？那我们之后怎么办？”

“自然是坐船。”

“那不是就在那些东西身上渡水吗？”楼云寒盯着那阴影有些发虚，“这么高看下去它都有这么大，你说那东西实际得有多大啊？”

“海兽本就要比寻常荒兽要大，越是大的东西行动越容易受限，反倒是好对付，倒是那些看起来不起眼的东西更容易致命，你当时刻警惕。”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