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妄的话令何禅露出了惊讶之色，“混元转生夺灵阵？这怎么可能？此阵上界并未传承下来，下界之人如何能布？”

祁无妄道：“你们难道不知下界已有许多上古遗迹出现？”

“这我们自然是知晓的。”何禅道：“上界的好多任务都与探索这些遗迹有关，每次探索到新的上古遗迹，上界都会派出许多弟子去争夺资源，一般来说，能漏到下界之人手中的几乎已经没什么重宝了。”

“这可未必。”楼云寒勾了勾嘴角：“你不也说你们上界先祖不过也就是当年那场浩劫中活下来的最弱小无能的那一批人吗？那批人本身有见识和有能力的人便不多吧？他们教育出来的后人也未必有几个能认出上古至宝的，至少我们遇见的那个布阵之人便是得到了一件先天灵宝的碎片，才在阵法一道上钻研出了许多名堂来，而这件至宝你们的人明显就没认出来。”

闻言，何禅也无可辩驳。

“你说得对，如此看来，下界兴许存在许多上界未知的变数。”

说到此处，何禅看了二人一眼，道：“至少上界一直不知下界竟然还有新的修士出现。”

对此，祁无妄和楼云寒都避而不谈。

何禅见状也没有深究，毕竟他从来都不是同上界之人一条心的。

他继续回答楼云寒先前的问题：“既然你们确定你们的岛上有混元转生夺灵阵，那就说得过去了，那阵法本就是由混沌夺灵阵演变而来，同样是夺灵之用，两阵相争，必有变数，你们想必就是得益于那微妙的变数，才侥幸留住了灵根。”

“不过说实话，下界这么大，混沌夺灵阵未必真的就能够覆盖所有区域，故而难免会有一些漏网之鱼的存在，此事也是在上界的允许之内的，因为凡人即便身具灵根，可若无人引领，无功法辅佐，那他一辈子也只会是个凡人罢了。”

说到这里，何禅又仔细端详着两人，“说真的，上界弟子再怎么没见识也绝对不可能遗留修仙传承给下界，老朽实在是有些好奇，你们是如何入道的？”

祁无妄自是不会对一个刚认识的老头推心置腹，楼云寒自然也不会将他道侣的根底告知他人，故而两人都闭口不言。

见状，何禅也识趣不再多问。

他缓缓眨了眨眼，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两位小友，老朽神魂离体太久，如今依然十分虚弱，才说了这么一会儿话便已是力有不逮，我恐怕无法再为二位解惑了，待老朽再修养几日，你们再继续问吧。”

闻言，楼云寒点了点头：“是我们疏忽了，前辈好生休养，我们不急。”

“好。”

何禅那张苍老的脸庞很快便重新变成了光滑的果皮，宛如一个雕刻一般，再度成为了一件死物。

祁无妄将那替身果收进了云宫的储物空间，这才看向楼云寒，郑重道：“长宁，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太多了，便是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护住你，所以从今以后，我会以最严格的要求督促你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