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慢慢地走着,他们接近了埃斯特尔的边缘,他努力让自己不因标志着边界的寒冷的风而打颤。在过去的几个月里,定居点和周围城市之间的温差变得非常剧烈,以至于产生了一个一直围绕着城市旋转的气旋。他们的小空间内并没有下雪,亚历克斯可以在距离只有20米远的地方就看到一个冰雪漩涡在他们周围快速旋转,这足以把一个没有经验的天马在空中直接撕裂。不过它的速度还不足以伤害地面上的小马,即使你运气再差也只是眼睛里会进东西而已。
他们沿着一片菜地走着——这片土地曾经是汽车行驶的地方——菜地旁现在有一面低矮的石墙。现在里面有胡萝卜、生菜和土豆,它们幸福地生长着,并没有意识到冰霜就在不远的地方呼啸而过。这里没有农场工人——现在整个城市的小马都在放假,来和他们的朋友呆在一起。除了活动后形成的新家庭,没有和家人度过的。
“我们本来可以在办公室里谈的,疾步。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现在是圣诞夜,他们正在享受节日。就像我想做的那样。”
从季节更迭(或几乎更迭)以来,鹿只发生了一个变化。疾步的皮毛长得厚厚的,她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冰天雪地隔绝开来。很明显,即使是现在,她仍在躲在栅栏里忍着,在六十多度的气温中大汗淋漓。“我不想被他们偷听。”
“我们不能在外面说话。”亚历克斯举蹄示意。“我不想又湿又冷地过我的圣诞夜。”
“这不是原因,全能神(All-Crafted)!”这个是亚历克斯的新绰号——疾步突然就创造出来这个绰号了,其他许多人也接受了。“总统”这个称号似乎已经描述不了那些能在严冬之中创造一个新季节的小马了。“最近大家都在依赖你。我怕即使我们用我的语言说话,也会有人偷听到。在这里就好。”
亚历克斯坐在一块光秃秃的地上,展开翅膀放松着。“也行吧。疾步,告诉我是什么在困扰着你。”
“我早晚有一天会死在你的城市里,”她开始说道,“但这不是我想说这个的原因。”
“建筑物倒塌并不意味着这个城市想要让你死。你比大多数小马都重——它只是承受不了压力而已。”
鹿眯起了眼睛。“全能神,我尊重你的智慧……我们可以改天再谈这件事。我叫你来并不是因为这个的。”
“那是因为什么呢?”
疾步似乎挣扎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回答。她转身朝埃斯特尔的中心走去,但目前她甚至还能听到谈话声伴随着不远处呼呼的风声。
这时,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疾步似乎出现了魔法感应——那是一段短暂的理解之光,片刻之后就消失了。“那些我无法想象的事……你都做到了。当我看到你与天猫搏斗并获胜时,我就知道了,母亲与你同在。你是一个受宠幸的女儿,而且我知道你可以做大事。但……”
亚历克斯保持沉默,让疾步继续说下去。
“当我们发现自己身处的其实是地狱时,我想我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这比呆在牢笼里做奴隶还糟,而且我知道你可能会失败。但你并没有。”她抬起一只蹄子,指着田野,指向那堵墙,指向墙外面风形成的屏障。“这太不可思议了,全能神。我们到来时一无所有,但我们建起了奇观。住在这里的法师之族比我们任何一个城市的任何一个家庭都要多。”
档案说:“我……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不是说我不对你的赞美表示感谢。你的评价有点慷慨……也有些为时过早。我们不知道这里的小马一年后是否还能活着。还有一支军队等着杀了我们所有小马。他们真的有可能会成功。”
疾步笑了。“他们想要杀死能阻止季节变换,靠抢救和祈祷就能养活5000小马的法师之族?我认为他们做不到。”她用一条前腿轻拍了一下亚历克斯的肩膀。我把你叫到这是为了……提醒你一些事情。一个你很久以前许下的诺言。”
“我记得我所有的承诺,”亚历克斯平静地说道,“你说的是哪一个?”
“我当时还不相信你——法师之族一般难逃真香定律的束缚。但现在……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你说你知道如何让人民兴盛。你说过有一天,当你的人民安然无恙的时候,你会和我一起去北方,到我亲属所在的森林里,将你的方法教给我们。”
疾步开始在几英尺内来回踱步,小心地避开蔬菜。“那时我没有嘲笑你,但我想的是我们不需要你的方式。我认识的法师之族总是差劲残忍。有时候他们还很蠢。但是这个……”她又指向了农场,“如果你能把这些秘密告诉亲属,你就兑现了你的承诺。法师之族不会偷偷离开我们。所以我想问——想提醒一下。我知道你要领导这里四年——在那之后我就老了——但不会老到不能和你前去北方的亲属那儿。所以……所以我想问你,全能神……你能把你带给法师之族的也带给我的人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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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站了起来。”我…我会去的,我会按照我的承诺教你的‘族人’。我任期的结束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到时候,埃斯特尔要么安然无恙要么已经毁灭,所以……”她叹了口气。“我得提醒你一下,疾步……我不能把我给这些小马的一切都给他们。你所说的法师之族和鹿并不相同。他们有……你们没有的优势。我不能教他们飞。我不能帮助他们改变季节,也不能用一点点种子就能种出如此丰富的作物。我不能教他们把触碰时就像太阳一样发光的图案刻进金属里。这都是小马的魔法。”
“我不是小鹿!”疾步坚持说,她的整个身体突然因愤怒而紧张起来。”我没跟着他们,因为我以为你能改变这些。”
“还有一件事:你的亲族能活多久?”
尽管疾步显得很沮丧,但她还是回答了:“我曾经认识一位女士,她活过了三十个夏天。的确,大多数人都活不过二十岁,但那只是因为我们的生活非常困苦!如果我们不必害怕被捕杀或挨饿,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亲族能够活得那么久!你是说……你是说我们不值得被教导,因为我们不能像你们一样活这么多年吗?”
“不!”档案畏缩了一下,“不是这样的,疾步。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除了南希之外,你见过的每一个法师之族如果成为一只鹿的话都会因太老而死去。每一个战士,每一个工匠……他们有很多你的亲属没法花时间去习得的经验。不管怎么样,我们建立的时候都必须考虑到这一点。”
“行吧,没问题!”疾步跺着蹄子从她身边走过。“忘了我刚才问的那些吧。就像所有的法师之族一样,忘了你的诺言。”
“疾步。”档案用翅膀拦住了她,轻抚着她的背。当然,她不能太用力来阻止她走开。
不过疾步还是停止了,转过头眨着眼睛哭着。
档案拥抱了她。“我们会找到办法的。我不知道我们能做出多大的改变……但是一旦我的孩子们安全了,不论有什么风险,我都会去帮助你的亲人。谁知道会怎样呢——也许有了现代农业的优势,他们就可以在那之后自己壮大了!这是人类真实的历史进程,也许对鹿来说估计足够了。如果还不行的话……我就留下来,不管多久,直到问题解决了为止。我保证。”
疾步没有再继续离开。相反,她拥抱了亚历克斯,在她大得多的体型和力量下,她总是显得很娇弱。“谢谢你,全能神。如果我们能一起尝试的话……我所要求的只有这些了。如果有一天我能这样看着一个亲族的村庄,看见它和我在这里看到的景象相近,然后……我就可以回到母亲身边,不再抱憾了。”
“不过现在,你应该和我一起回村子,和我们一起享受假期。”亚历克斯笑着说。
她摇了摇头,后退了几步。“对不起了,全能神。但我……我不太会和你的小马们一起参加宗教庆典。母亲禁止我们崇拜其他神。很抱歉,但是……我会在你们都玩得开心的时候继续站岗来为这个小社会服务的。”
亚历克斯目瞪口呆,几秒钟之内不知道该如何为好。然后她大笑了起来。“你一定是在搞笑的。一直以来,你……”她耸耸肩。“你不想圣诞节是一个宗教节日,但你要知道圣诞节不一定是一个宗教节日呀。有很多小马只是把它作为一个花时间和他们爱的小马呆在一起并交换礼物的理由。仅此而已。”
疾步背朝着她面向严冬。“不用啦,全能神。不过我希望你能过得愉快。”她说完后就走了,向风中跳去,穿过边界,进入了白雪覆盖的荒地。
亚历克斯一边看着她走一边叹了口气,然后掉头走回埃斯特尔。亚历克斯慢慢地走着,享受着散步的乐趣。她今天也没有工作细节,除了和家人一起度过节日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出乎意料地碰见了一匹小马,他正等在她大楼附近的街道上,旁边的地上放着一个篮子。洛克伍德身边甚至没有他的手下,尽管和现在越来越多的小马一样,他的枪管上绑着一把武器。
亚历克斯想要从他身后绕过去,但洛克伍德注意到了她,他抬起一只蹄子。“总统夫人!“他边喊边停下来把篮子捞了起来向她小跑过去。
她轻声说着什么,但没有试图逃脱。“如果我飞的话,他也会跟着我飞。”当然,如果她真的想飞走的话,倒是有一些小马可以跟得上她。南希算一个,但洛克伍德不算。
“嗯?”她停在门边,转过身来面对他。“你有什么麻烦吗?”
几匹小马停下来盯着他们看。埃斯特尔没有任何小报,但如果真有的话,档案相信这次会面肯定会被记录下来。
“我只是想道个歉。”洛克伍德在离她远远的地方低下了头。“在竞选期间,我……可能说了一些失实的话。”
亚历克斯忍住不笑。“我记得你称我为一个无法预测难以控制的怪物。而且‘我把那些容易上当受骗的人当作疯子来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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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伍德刻了一下。“是的,嗯……不管你只是一个糟糕的骗子或者真的是一个怪物,我都相信着。”他耸耸肩,把编织篮子递给了她。亚历克斯低下头,看到里面装满了烘焙出来的食品。只是简单的糖果,但在他们的世界里成了一种极度的奢侈品。虽然外表上只是简单的礼物。
“我很高兴你赢了,”洛克伍德说。“如果我真的要在一周内接管的话……我都不知道我要怎么做。我还是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对待等候在那里的军队。”他微微笑了笑。“我想这应该是戏剧性的。”
“应该吧,”她同意道,“不然我们打败了这波小的之后,他们还会派来一波大的。”她低下头,嗅着篮子。没有毒,只有烘焙食品的普通香味。“所以你在玩什么把戏,洛克伍德?“
“什么也没玩。”他退后了,把篮子放在地上她的蹄子前。“你还有更多深藏不露的魔法吗?像天气魔法一样?“
“是的。”她毫不犹豫。“如果我们能在入侵中幸存下来,那么我们可以恢复得要多快有多快。技术也是……有些东西其实机器做的比咒语做的更好,不管做工作的独角兽有多适合。”
他点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会让你遵守你的诺言的,亚历克斯。关于不竞选连任的事。”
“我不会的,”她重复道。“如果我们在那么久之后还处于军事威胁之下,我会继续担任顾问,直到解决这一问题。否则,我想我会去度假的。”
“很好。”他转过身去。“圣诞快乐,总统夫人。”他走开了,她仍站在原地,蹄子下多了一篮子糖果。她把它叼在嘴里,展开翅膀,从站着的地方起飞,径直朝她顶楼的公寓飞去。她一脚踩在阳台上,把门推开。
亚历克斯走进她的卧室,突然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她身上,几乎强大到把她跌跌撞撞地推回到阳台上。
“南希,不要那样吓我!她把小天马从胸膛里抱了出来,但小马却跳到她旁边的空中,把什么东西戴到了她的头上。那是一种由红白相间的布料制成,末端还有一团愚蠢的白绒毛的帽子。“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个?”
“圣诞快乐!”天马降落了下来,跳着进了她前面的卧室。
埃斯特尔的市民都不知道,他们的总统,一匹能与全军作战、能随心所欲地改变季节的雌驹,和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住在一起。其实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曾经,南希认领了顶层公寓的一间卧室,亚历克斯占了另一间,第三间是她的办公室。现在她分给了母亲一个,让杰西和埃兹共用一个,她和南希共用最后一个。
她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看向那非常可笑的房间。有两张小床,和他们所有的新家具一样用木头粗糙地做成。毯子也是,粗糙扎人,而且还不太暖和。亚历克斯的私人办公桌就在房间的一边,除了她的日记和一些被钉在周围墙上的画到一半的咒语之外空荡荡的。
其他地方到处都是画,在墙上像粉笔一样用好几种不同的颜色画着。有些是复杂而逼真的,是她自己在感到压力大或沮丧,想做点什么的时候画的。更多的则是粗略随便的乱涂乱画。南希将自己和自己最喜欢的小马——主要是埃兹、玛丽或亚历克斯——共度时光的场景画在了素水泥砖上面。
“谢谢,小淘气。”亚历克斯把帽子戴在了她头上,然后伸手去揉搓着天马的鬃毛。“不过,圣诞节要到明天呢。”
南希蹦蹦跳跳地从她身边走过,停下来往篮子里看,然后笑开了花。“我的家人在前一天晚上总是吃大餐!圣诞节时我们一直在玩玩具或搞娱乐活动。妈妈一整天都在做饭,所以我想她也是这么想的。”
“是的,我们也差不多。”亚历克斯停了下来,看着南希一路穿过门走进公寓。在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过去,看见了一匹完全不同的小马。南希的皮毛又脏又乱,羽毛都乱蓬蓬的,还少了几根。她的眼睛空洞洞的,蹄子全都是缺口。
现在她蹦蹦跳跳,当她走路的时候,周围散发着年轻的气息。她现在会和任何小马说话,不仅仅是亚历克斯。只要她有伴,即使是雄驹也吓不到她。“你还想要打败我们,卡里布狄斯?“她低声说。“即使是我们中的弱势群体也是很强的。”这就摆在她面前。这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原因。
“是不是我听错了,亚历克斯?你真的带回来了什么东西?“玛丽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走廊里除了远处闪烁的火光外一片黑暗。
亚历克斯把篮子叼在嘴里,然后朝着声音奔了过去。大厅空荡荡的,水泥地面很干净,但砖墙却没有装饰。她经过一个前面堆满了箱子和旧书的厕所门。每层只有一个卫生间,供所有居民共用。能用的卫生间并不是这个。当然,由于她的地位,亚历克斯本可以为自己要来一大堆奢侈品。她的工匠也似乎非常想要进贡。每次她拒绝时,他们对她的尊敬感似乎都在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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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公寓的起居室和厨房自从成为了他们的地盘后就被几乎彻底地重新布置了。厨房的中央有一个真正的火炉,木材上面安装着一个简单的供烹饪的金属板。附近的几个柜台和一个装着一瓶水的盆占了厨房的大部分地方。一张大桌子放在窗户附近,窗户是敞开的,让光线能够尽可能进来。
她停在厨房里,把篮子放在她的蹄子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盛宴。已经准备好了十几种不同的菜,其中许多是她熟悉的。有着砂锅芦笋,糖浆山药,土豆泥和许多其他基础的节日菜肴。这些都是用那些铸铁锅和平底锅中来做的,而且玛丽设法让它们在火中转动以保持温暖,至少从冒起的蒸汽来看是这样的。“我去,妈妈。这太不可思议了。”
玛丽穿着一条可爱的小围裙,身上全是大餐里面蔬菜的碎片。尽管如此,她还是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热情地拥抱着亚历克斯。“不,难以置信的其实是为了及时生产出真正的苹果酒所付出的努力。”
“你真是太棒了。”亚历克斯把篮子举到柜台上。“你在为多少匹小马做饭?这真是……”
“七匹。”玛丽急忙跑回火堆。“你,我,南希,那对可爱的拉拉夫妇,还有汤姆·罗兹。”
亚历克斯跟着她,把洛克伍德的礼物放在柜台上。“但那只有六匹。”她环顾了一眼房间里所有她点过名的小马,他们大多数已经在这里了。只有杰西和汤姆还没来。埃兹变成了一只小独角兽的样子,正在和南希玩棋盘游戏。显然亚历克斯的到来也中断了他们的比赛。
“你邀请了汤姆?”她扬起眉毛。“那真是……”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后退了几步。“等一下!你不能……”她皱起了眉头。“他不会有点老吗?”
玛丽眼睛没有离开正在做的事,但她似乎正在倾听着。“很好,亚历克斯!那你又多大了?“
亚历克斯张开嘴回答,然后又闭上了嘴。“我想……行吧,小心点就行。你还没老到不能再有更多的孩子的地步。”
“是的,儿子。我可能不像你那样了解小马,但我懂生物学。难道我需要总统的批准才能做出决定吗?“
亚历克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之间产生了一段痛苦的沉默。
但角落里冒出了埃兹的声音。“你出乎意料地抓住了他们!”此时变成更年轻样子的埃兹口齿不清地说道,“兽人从他们的牌桌旁抬头呆呆地看着你。惊喜!你可以再来一轮。”
“那我投一个火球!”南希大声喊道,精力充沛。“他们有桶,对吧?我把它引爆掉!”
“那第七个是谁,妈妈?“
陆马耸耸肩。“不知道。她自称是你的老朋友,说她想和你谈谈。我认为她不想留下来,但“总统”不会在假期接待访客。我能让她和你呆在一起的唯一办法就是请她来吃饭。”
“啊……”亚历克斯又搜索了一遍房间,想找一匹她错过的小马,但没有其他小马。“她在哪里?”
“在屋顶花园里。”玛丽向上指了指。“因为你不在,她想做点什么事。我就让她去除草了。”
“我马上回来。”亚历克斯跑到了门边,一把推开,朝楼梯飞奔而去。
“晚餐快准备好了!”玛丽在后面叫她。“十分钟之后就开饭!把你的朋友带回来吧!”
亚历克斯跑过其他公寓的门,听到他们中有几匹小马在高声欢呼。他们大多数都是几个月前和她第一辆大巴上的小马一起被营救出来的那些。她一次跨着三级楼梯,拍打着翅膀协助着她飞行,然后穿过另一扇开着的门来到了屋顶上。
屋顶平坦宽阔,就像许多贫穷社区的建筑一样。这里种了十几块方形的地,到处都是草莓、蓝莓和其他奢侈的水果。
一匹小马在屋顶另一边的地上弯着腰,轻轻地自己哼着歌。亚历克斯走近时微微放慢了脚步听着。小马没有转过身来,也没有停下来,直到她唱完了为止。
黄色的皮毛,明亮的红黄相间的鬃毛,一对翅膀折叠在她的身体两侧,还有一个突出的角。现在她比亚历克斯见过的任何一匹小马都高——她和艾奎斯陲亚的露娜公主一样高。
余晖烁烁转向了她,马蹄上满是泥土,屋顶上有一小堆杂草。
“简单的礼物(Simple Gifts,一首歌曲,网易云音乐可搜到(Yo-Yo Ma演奏版本))?”亚历克斯把头稍稍歪了歪头。“那不是人类的歌吗?”她走得很慢,好像担心如果走得太快,余晖会消失似的。
“我想是的。”那天角兽并没有消失。“很高兴见到你,孤独终日。”她一把抱住了亚历克斯,用翅膀把她裹起来。
亚历克斯又一次感觉到了玛丽回来时她所感觉到的那种短暂的魔力。“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还是老样子,但……”她退后,望向了矮墙外。“我很久没见你了。”
“确实太久了,”余晖同意道。她凝视了一会儿,眼睛盯着她的背。“真是一对不错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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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是天马的,”亚历克斯咕哝道。“但是我被谋杀了,被封印在一个反魔法场里长达一千年,然后……”她突然停了下来,感到温热的眼泪肆意在脸颊上流淌。“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试过了。”余晖向远处望去。“但我不能把你拉回来。那东西也束缚着天角兽——你现在一定已经意识到了。”
“是的。”亚历克斯走到屋顶的边缘,凝视着整个城市。所有的建筑都是一样的——大部分都倒塌成为了危楼,但其他很多都改变了。街道上全是茁壮生长的庄稼,许多建筑物的窗户里也都发出亮光。“接着是一场瘟疫……然后你坐视不管,就这样让它摧毁我们的社会吗?“
“不。”现在余晖的声音里也有着痛苦。“它也感染了我的小马。我们试图治愈它,但我们做不到。全世界都一样在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