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情劫因果(1 / 2)

嘿哟,在那冷月高悬、冷风嗖嗖的深夜里,古战场一片静悄悄,透着股子神秘又阴森的劲儿。老耿这胖大叔,一脸苦哈哈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眼角的皱纹深得跟大峡谷似的。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那把玻璃碎片,双手捧着,就跟捧着皇帝的玉玺似的,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他那眼神,又是犹豫又是挣扎,想用力握紧吧,又怕把碎片弄更碎了。那些尖尖的碎片把他手掌割破了,血一点点渗出来,可他就跟没感觉似的,估计这点小伤跟他心里的痛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毛毛雨啦。

老耿仰起头,呈个四十五度角望着天,嘴巴直哆嗦,念了一句:“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按理说,这画面该是凄凄惨惨戚戚的。要是这话从一个长发飘飘、帅得掉渣,举手投足都透着古风雅韵的公子哥嘴里说出来,那肯定是帅炸了,满满的诗意浪漫。可从老耿这白白胖胖、中年发福的大叔嘴里冒出来,他那圆滚滚的脸上挂着的哀伤,怎么看怎么别扭,压根就找不到那种“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断肠感觉。别的先不说,就他这身材,“衣带渐宽”是不可能的,裤腰变宽还差不多。

我下意识接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老耿猛地扭过头,那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眼泪“哗哗”就往下淌,顺着他那胖乎乎的脸蛋子直往下流:“兄弟懂我啊!”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说这哪是懂你呀,明明是在笑话你好不好?得了得了,既然你把我当知音,那我就装装样子,摆出个悲伤的表情,听听你咋瞎掰呼。

可这情意绵绵的气氛,下一秒就被王富曲那大嗓门给搅和了。

王富曲扯着嗓子对老耿喊:“哎呀妈呀,你这说的啥玩意儿。不就是喜欢个女人,结果有缘无分嘛。都说阴魂不散,你倒好,缠着个阴魂不放手,就这点破事儿,你还装起诗人来了!”

老耿刚刚营造的那点文艺小气氛,就好像突然冲进来一个五大三粗、光着屁股乱跑的糙汉子,啥美感都没了,只剩下尴尬和无语。我憋着笑,脸都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老耿红着脸,嘟囔着说:“王兄就知道笑话我。”

说完,老耿正了正神色,开始讲他的故事。

“这故事可老鼻子久了。当年金翅大明王思凡下界,把斗战胜佛给惹毛了。这俩大神一交手,明王一不小心,被胜佛一棒子打在翅膀上,好家伙,那羽毛就跟下雪似的往下掉,全掉凡间来了。

后来有只金雀要搭窝,瞅见这堆羽毛,欢天喜地地叼回去,给自己弄了个舒服的小窝。

就在这个小窝里,金雀下了不少蛋。可惜那年天气不咋地,刮风下雨的,就只有一颗蛋坚强地孵出来了。因为羽毛上沾着大明王的仙气,这小金雀一出来就带着灵根。

这小金雀长大以后,可喜欢到周围的山林仙境里撒欢儿了。有一回不小心听到神仙给徒弟们讲课,居然就学会了修炼的法子。回去以后照着学的吐纳方法,天天吸收日月精华,慢慢就有法力、有神通了,最后变成了一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大姑娘。

从那以后,她给自己改名叫师君,一心想着找个真神仙,拜人家为师,学学修炼的窍门,最后能成仙上天。变成人形以后,拜师也方便多了,她就满世界跑,到处找名山神仙。出发前,她把爹妈搭的小窝拆了,把大明王的羽毛编成个手环,戴在手上。

她唱歌那叫一个好听,跟小黄鹂似的,心情好也唱,心情不好也唱。找神仙的路哪那么容易啊,可她从来没放弃过。看到高得吓人的山,她就一边唱歌一边使劲往上爬;看到宽得没边的河,她就哼着小曲儿勇敢地跨过去。一路上吃了好多苦,可她的歌声一直那么甜,笑容一直那么美。风景看了一堆,就是没个能一直听她唱歌的,只有那个羽毛手环陪着。美景到处都是,可都比不上她的脸蛋儿,也就那个手环能一直欣赏。

我就是那个羽毛手环,我本来以为能陪着她实现梦想,能一直看着她漂亮的脸蛋儿,能一直听她唱歌。看着她出生,看着她长大,还以为能看着她成仙呢,结果都是我想多了。但有一件事我很确定,不知道啥时候开始,我发现自己离不开她了。就因为喜欢听她唱歌,连喘气儿都觉得好听;就是爱上她了,哪怕她啥都没有,我也铁了心,这就是爱,分不开的那种。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