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老桃妖问我服不服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嘴巴闭得紧紧的,啥也没说。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地上冷不丁地冒出来好几枝跟大蟒蛇似的藤蔓,“嗖”地一下就穿透了瓦爷和锅爷的身子,把他俩像小鸡仔一样高高地吊在了空中。那些藤蔓可真够狠的,缠得死死的,越缠越紧,好像要把他们的骨头都给勒断喽。点点青光从缝隙里漏出来,就跟一群乱飞的萤火虫似的,飘啊飘的。被藤蔓紧紧缠着的两个傻妖怪,这会儿能让人看见的就只剩下他们那苦哈哈的脸了,五官都拧巴到一块儿去了,满脸写着绝望和痛苦,那点儿生机就跟小火苗似的,一点点地灭了。
我急得跳脚,脑门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扯着嗓子大喊:“快住手,我服啦!”
“哟呵,你服啦?服啦还这么硬气?小老儿我这小心肝可脆弱得很,可别吓着我哟!”老桃妖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在胸口直打哆嗦,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都发颤地说:“前辈,我真服啦,求求您高抬贵手,把那二位放了吧。您要是有气,只管往我身上撒!”
“行啊,还算你小子识相!那好,给你个机会,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爷爷,我就饶了他们。反正你们在这儿也出不去,咱就当亲近亲近。看着你们饿死、困死,说不定更有意思呢!哈哈哈哈!”老桃妖放肆地大笑起来。
我脸上装出一副高兴得要命的样子,心里头其实恨得牙痒痒,说:“就这点要求呀,那您早说呀,能给您这样的前辈高人磕头,那可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哟。不过,您是不是先把我放下来呀!”说完,咧开嘴,露出那二十四颗大白牙,把下巴抬得高高的,把笑脸凑过去,活脱脱就是一只讨骨头吃的小狗,身子还忍不住地哆嗦。
老妖怪深吸一口气,啥也没说。眨眼间,我身上的藤条“唰”地一下全没了。
我身子一松,“扑通”一下就跪到地上,赶紧磕头,嘴里不停地念叨:“老桃仙爷爷,晚辈知道错啦,不该冒充灵官,充大尾巴狼,不该不知天高地厚跟您对着干。您老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那俩兄弟吧!”一边说,一边把头往地上“咚咚咚”地磕,何止三下啊,脑门子都磕红了。
老桃妖带着几分疑惑的语气说:“哼,你冒充啥不好,偏要冒充灵官。老头我活了上千年,都没见过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算了,看你一口一个爷爷叫得顺溜,爷爷我就大人大量,饶了你。”
话音刚落,“通通”两声,两个傻妖怪就跟石头似的掉在了地上。我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谁知道,突然脚下的藤条跟活了似的飞起来,缠住我的脚脖子,把我倒吊在空中。
接着,一根空心的藤条直直地插进我耷拉着的胳膊里,眼看着福光就跟流水似的往外跑。
我气得眼睛都红了,破口大骂:“你说话不算话!”
“哼,你这家伙能屈能伸,不是小人里的君子,就是君子里的小人,最可怕了。所以还是绑着你,我心里才踏实。反正你们都得死翘翘,你既然说是我的孙子,那爷爷我就用用你身上的福光,这玩意儿还真不错,对修行有好处。哈哈哈哈!小老儿我要去修炼了,贵客您就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老桃妖再次张狂地大笑起来。
说到这儿,他可算是放开了嗓子张狂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小小的石屋里来回撞,震得我耳膜都要破了,好像连石壁都要被震塌了。
老树妖走了以后,这石屋里头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瓦爷和锅爷趴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他们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在这安静的地方显得特别响。
锅爷嘴角淌着青光,那青光就跟他的眼泪似的,咬着牙恨恨地说:“这个老东西太坏了,下手这么黑,直接把咱们的气海给打破了,兄弟,你咋样啊?咱们现在是心有余力不足,对不起你哟!”
我被倒吊着,脑袋涨得跟个大西瓜似的,感觉马上就要爆开了。那憋闷的滋味儿别提多难受了,就连眨一下眼睛带来的震动,都好像被大锤子砸了一下。特别是福光不停地往外流,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不过,我还是咬着牙挤出一丝笑说:“没事,我比你们强多了,瓦爷你咋样?”
瓦爷疼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眼睛里全是血丝,从牙缝里硬挤出几个字:“没死!老头说话不算数,不地道!”
这会儿的我,心里头哪还有心思去恨呐,满脑子想的都是咋能跑出去。心里头跟有一群小老鼠在乱撞似的,急得不行,默默地喊:“三哥,三哥,救命啊!”
喊了半天,声音就像被黑洞吸走了一样,一点儿回音都没有。
我不甘心,又在心里头骂:“三哥,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都快死了!”
可还是啥动静都没有,周围安静得吓人。
难道三哥也打不过?早就跑了?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