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司机师傅一踩油门,车子疾驰而去,只留下一阵刺鼻的尾气。我看着还在发愣的吴航说道:“你别听他瞎说,告诉你,你啥事没有!”
吴航使劲摇头,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说道:“不,他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条路上真出过事。前段时间这儿有个女孩被强奸杀害了,而且还被碎尸了。警察从这条街上的垃圾桶里翻出尸块,那场面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不过到现在都没找到头颅。你说,会不会就是她阴魂不散跟上我了?对了,我也是那段时间才有这种感觉的,对,肯定是她。”
我真是无语至极,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要是别人,听了他这番话,估计还真会以为他脑袋后面飘着一个死人头呢。
我安慰道:“行了,别瞎琢磨了,要真是她,找你干啥,当然是去找凶手索命了。难道你是凶手?再说了,连杀她的凶手都不敢跟,这种实打实的胆小鬼,你一个大老爷们怕啥!”
吴航赶忙摇头,像个受惊的兔子,惊慌失措地说道:“你瞎说啥呢?凶手到现在都没找到,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啊。要是让警察怀疑上我,就算我没啥事儿,只要一进警察局,我那份工作就别想干了。你不知道,日企那种地方管理简直毫无人性。”
一听他是在小日本手下干活,我心里就像被点燃了一把熊熊大火,没好气地说道:“行啊,没看出来啊,你给小日本打工?”
“你能不能别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赚小日本的钱也算是爱国了好吗?你不会因为我工作的原因真怀疑我是杀人凶手吧!”吴航急得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他肯定不是凶手,杀过人的人脸上会有凶相,他脸上除了写着两个字“害怕”,别的啥也没有。
“行了,瞎说啥呢,我就是个无脑爱国主义者,听到小日本就犯膈应!”我别过头去,一脸的不屑。
“我也是啊!我就算想犯案,肯定先对我们公司那个没人性的主管下手,还是个日本娘们,以牙还牙,也算是对得起先辈经历过的那段战火纷飞的岁月!”吴航挥舞着拳头,义愤填膺,仿佛要跟谁拼命似的。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给我讲讲那晚发生的事儿吧!”我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上火的话题。
吴航带着我边走边聊,其实也没啥新鲜的,无非还是刚才那一套。
不过这条街是条狭窄的老街,两旁的房屋低矮破旧,岁月的痕迹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斑驳的印记,就像一张张皱巴巴的老脸。周围住户不多,路上也没几盏路灯,看上去挺偏僻。白天还好,阳光能勉强穿透那重重的阴霾,给人一丝温暖。估计晚上确实会有点阴森,黑暗会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街道笼罩其中,让人透不过气来。
可毕竟是在城市中心地带,估计司机师傅说的那个凶案,案发现场应该不在这儿,根本没地方下手啊,顶多只能算是个抛尸现场。人一死,鬼魂应该留在原地,所以可以排除是死者的鬼魂在作祟。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吴航说了,他看上去才稍微轻松了一些,紧绷的肩膀也缓缓松弛下来,就像泄了气的皮球。
快走到他居住的小区时,吴航指着路边一棵大槐树说道:“对,我想起来了,就是这儿。那晚我回来的时候有些尿急,就躲在树下撒了泡尿,当我提上裤子以后,后背就觉得一凉。”
我哭笑不得,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哥们,你以后能不能改改你这随地大小便的臭毛病。咱们又不是动物,随地小便,你当是划地盘呢?而且古树都有灵性,说不定啥时候就把人家给得罪了。”
吴航惊讶地说道:“啊?你是说我冲撞了神灵?我当时确实憋不住了,再说,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儿撒尿!”
我仔细打量着这棵树,年头确实不短了,树干粗壮得很,得三四个成年人才能环抱得住。而且似乎还被雷劈过,一根巨大的树杈早就断了,留下一个黑漆漆的伤疤,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伤痛。想起桃妖,难道真的是他冲撞了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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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催动福光,缓缓地把手放在树干上,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仔细感受。这个法子是树老教给我的,因为我毕竟修行尚浅,有些老妖怪我是看不见的。但是妖怪属于邪物,对福光天然抵触,如果能感觉到手上有压力,那就说明这棵树真有问题。可试了半天,手上毫无感觉,看来是我想多了。
其实也对,这棵树看着年头长,可在这个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古城中,这样的树多得很,如果个个都是妖怪,那还得了?既然不是因为这棵树,那就只能说明是吴航胡思乱想了。
随后跟着吴航来到他租住的小屋。一推开门,一股刺鼻的气味像一记重拳猛地袭来,我的天哪,那场面简直不忍直视,脏衣服像小山一样堆得到处都是,垃圾也堆积如山,很久都没清理。就这环境,真要是说有鬼,那我只能说那鬼可真没品位。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仔细查看每一个角落,屋里还真像吴航说的那样,但凡有门的地方都敞开着。不过仔细感受,根本感觉不出任何异常。
我查看完后跟吴航说道:“兄弟啊,你家除了又脏又乱又差,真的啥都没有啊!”
吴航急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跟铜铃似的:“不可能啊,我真的能感觉到,尤其是睡觉的时候,我甚至能感觉到床下有呼吸!”
我看着那张凌乱的床,疑惑地问道:“你床里放着啥东西?”
吴航神色变得很慌张,眼神闪烁不定,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啥?”
一看吴航支支吾吾的样子,我心里一紧,不对,床下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