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微微一笑,没吭声,只是那一脚油门踩得比平常深多了,车子“嗖”地一下就冲出去了,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回到别墅,我从口袋里掏出打车的发票,挥舞着对哥几个喊:“几位老板,这打车钱,公司给不给报?哦,还喝了一瓶矿泉水,空瓶子俺都拿回来了,一块五,人家不给开发票,说不够纸钱呢!
哥几个一听,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一人掏出几块钱甩给我,咱也不挑,厚着脸皮接过来就揣兜里。
和哥几个把那晚的事儿说了一通,他们听得眼睛都直了,只剩下惊叹了。栋哥听完吴航的事儿,哆哆嗦嗦地说:“兄弟俺看来得补补肾了!”
当时买别墅还剩下点钱,李叔没要,让丁总和鸡蛋管着。听我说完,鸡蛋提议说:“阿西,虽说一分钱没挣着,可欠下了人情,咱得弄点东西表示表示。”
大家一致点头,正好下午有空,先去关帝庙烧了几柱香。关帝庙香烟袅袅,庄严肃穆又神秘兮兮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地上像铺了一片片金斑。然后又买了好多美味佳肴,纸钱纸马,反正纸扎店里能买到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置办了一套,给地府烧下去。那火苗“呼呼”往上蹿,纸灰在空中打着旋儿飘。最搞笑的是,还买了好些花哨的衣服,栋哥说要给看守鬼门关的花大妞打扮打扮。小圣最损,干脆扎了个纸人,是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说要烧给肖帅帅。
我脑补了一下肖帅帅收到美女的画面,忍不住不厚道地笑了,笑得肚子都疼了。
吴航身体康复以后专程过来感谢,不过大家都没要他的钱,一个人在外打拼不容易,让他留着钱好好孝敬孝敬爹妈。哥几个虽说平常爱开玩笑,可在大是大非面前,那可都明事理着呢。不管咋说,灵宝天阁算是正式开张了,不过要是真拿生意经来说,咱们可真不算开门大吉。
不过,没过几天,嘿,还真就来了笔大买卖。而且是真真切切挣到钱了,那钱挣得呀,既爽快又解气。
这得从一个告状的鬼魂说起。那天俺们几个正在屋里看比赛,正看得紧张万分的时候,瓦爷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鞋都跑掉了一只,扯着嗓子喊:“丑爷,有告状的!”
(自从卿儿叫出我的小名以后,这个清新脱俗的称呼算是传开了。)
我跟着瓦爷来到衙堂,下面跪着的那个鬼魂哟,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啥正经玩意儿。那鬼魂斜着眼睛,吊儿郎当的,腿还不停地抖。
我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叮当”乱响,大声说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啊!”
还别说,往那大桌子上一坐,还真有点当官老爷的派头,说话也不自觉地文绉绉起来了。
跪着的鬼魂瞅了我一眼,竟然大剌剌地站起身来,撇着嘴,吊着膀子,大大咧咧地说:“你谁呀,俺是来找灵官大人的,你个小毛孩瞎掺和啥,吓唬俺呢?知不知道俺们混哪儿的?敢在俺面前耍威风?”
还没等我开口,身后的瓦爷一个箭步冲上去,一砖头就盖过去了,锅爷也不含糊,一饭勺“啪”地就呼在脸上。
当时设立衙堂的时候,哥几个商量说就算没有王朝马汉,也得有几个打板子的壮壮威风。正好瓦爷和锅爷闲着没事儿,他俩自告奋勇要在堂前当差,不过嫌板子不顺手。锅爷直接从厨房拿了个大铜勺,瓦爷在大家的怂恿下从地上抠了半块砖头。我这衙堂,也真是没谁了。
瓦爷打完,义正言辞地骂道:“你敢冒犯俺们大人,一砖头拍死你!”
这鬼魂哪见过这阵仗,就算电视剧里也没演过上堂不挨板子挨砖头的,抱着头跪在地上直求饶,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我假模假样地端着官腔说:“且住手,本官老爷大人大量,不予追究,有何冤屈速速道来。”
鬼魂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事儿讲了一遍,刚说完,我气得火冒三丈,拍案而起,瞅瞅左右没啥趁手的家伙,脱了鞋就朝他脸上甩过去。
冲着瓦爷和锅爷说:“给我照脑袋抡四十饭勺和五十砖头!”
锅爷和瓦爷得令,“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胖揍。鬼魂哭爹喊娘,声音都变调了,不服气地嚷嚷:“你们讲不讲理?俺是来告状的,你们咋还打原告?”
我气得牙痒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讲理?就你干的那些事儿你还有理了?你来之前是吃药了还是没吃药,拿老子寻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