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妖,本是无形之妖,没有性别,无具体思想,也无人之悲喜。小到一副三尺之画有它,大到天地宽广也都可以是它……
世间诸多妖类精怪大多都由它无意创造。
但十六年前,一个带着死婴的青衫男子来到了苍流县,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画妖给具象化成了一个女子,并将她永远困在了苍流县。
……
洪秋月缓缓给李月白说着这些,眼中不带丝毫情感,就仿佛这段故事中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这种漠视一切的冷漠,让李月白感到恐惧。
而洪秋月说着的同时,她手中笔再起向着下方轻轻一点,瞬间那消失了的半边苍流县又回来了。
只不过李月白却发现,那新出现的半边苍流县却出现了许多未曾有过的人……
但周围的人却对此一点都不感到奇怪,甚至有人还能说出这些新出现人的名字,仿佛许久之前他们就认识。
洪秋月则淡然开口道:“记忆总是会出现许多偏差……所以我每次作画都不一定能画的一样。”
听洪秋月讲着这些。
李月白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她不知道洪秋月跟她展示这般手段并说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因为原主李月白的父亲害了她相公,她这便要杀她报仇?
可真要杀,应该早就动手了……甚至洪秋月还赠给过她一幅白虎画,救了她两次性命。
李月白还想到,既然这洪秋月是画妖,那在这苍流县有多少人是被她这“画妖”画出的?这些画出的人之中,是否有她李月白熟知的人?
这一瞬间,李月白想到了太多太多,思绪显得杂乱。
“想问什么你便问吧。”也就在此时,对面那个端庄美妇人又开口了。
也随着她开口,李月白发现眼前的空间景物又开始变幻了。
就这么眨眼功夫,她们便从天上回到了地下,重新回到了那挂满同一幅男子画的房间中。
李月白尽量让自己心神镇定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道:“为什么你不杀我?反而还赠我白虎画救我。你既然本是无形且无拘无束的大妖,我爹李玄把你困在苍流这一隅之地,你一定很恨他才对!”
“一开始的确很恨他。可直到遇到了我相公……我才发现做人比做妖要有趣的多。至少我第一次知道何为喜怒哀乐。”洪秋月说着,手中笔在纸上片刻行走。
眨眼功夫,就见纸上多了一个男子的画像。且这幅画像,和房间内挂着的诸多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李月白发现,洪秋月看向画中男子时,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这个时候的她“仿佛”才有人间烟火气,又变成了她所认识的那个王夫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