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给的这枚旧唐时的古钱币,除了能看到夜神的世界以外,还能看到一些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将那个哭泣的女子看在眼里后,李月白将钱币移走后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
还有这男子捧着的那堆烂肉,为什么会是自己?难道真如这男子所说,是他杀死了另外一个自己?
思索着这些,李月白总觉得在这件事情中,嗅到了一丝栖神道的味道。
只有那些常年分不清谁才是“本我”的无聊家伙,才会在自身迷惘的同时,也迷惘他人……
……
县衙大厅中,那跪着的青年突然对着一旁的空气疯骂道:“你这个贼婆娘!你敢让我戴绿帽子!害我现在背上人命官司!我就算要死,也要先拉上你……”
话罢,他起身有模有样对着一旁的空气乱打了起来。
这件案子本来就很让人头疼,现在看着这男子有疯了的迹象,公堂之上县官老爷皱起了眉,一手扶着额头,叹息一声后摆手示意衙役先将这衙役压下去。
“让开!老子没疯!让我先杀了这婆娘!”
可谁知,这看着弱不禁风的男子此刻力气却大的惊人,一把将到他面前的几个衙役推搡了开来。
也就在此时。
从人群中,出来一个身披黑色破烂的道袍的邋遢赤脚老道,只轻轻一脚就将这年轻人给踢倒在地上,并一脚踏在身上将他给死死按住。
最后,他从自己肮脏污秽的身上搓下一一颗泥丸强行给年轻人喂了下去,随后又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给年轻人猛灌了几口后,才把脚丫子从年轻人身上移开。
听着邋遢老道露出一口黄牙嘿嘿一笑道:“还算有的救!不然等分不清幻觉和现实……那就没得救了!”
嘴里全是辛辣的酒和污秽,年轻人自是恶心的不行,弯起腰便吐了起来。在把肚子里的酸水都差不多吐出来后,他这才晃晃悠悠直起身来。
“年轻后生,清醒了吗?”
“什么清醒不清醒?”
“那我问你,这人是你杀的吗?你不是还娶老婆了吗?”
“杀人……我什么时候杀人了?娶老婆?我都打了快三十年光棍了!哪儿来的老婆!”
年轻人看着邋遢老道,一副迷惑的表情。
邋遢老道则笑道:“那就是清醒了。”
“这个老道……”
李月白的眼神聚集到了老道枯瘦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炼气士牌子。
那个牌子因为蹭上老道身上污垢的关系,本身已变得漆黑无比,大抵是让人看不清它是什么牌子。但在牌子左上角的位置,却又隐隐露出一块银色。
这就可以判断,这老者身上的是炼气士乙银牌子!
这时,她再拿起钱眼向年轻人身边看去时,又发现原本在他身边哭泣的女子竟然不见了!
公堂之上,县衙老爷见这年轻人的疯症竟然就这么被治好了,只觉惊奇。不过既然这年轻人清醒了,这案子就好审理了。
他清了清嗓子,把惊堂木一拍,指着公堂内那堆腐肉对着年轻人道:“朱小望。我且问你,这堆腐肉是何人的尸体你可认得?这人是不是你杀的?”
“老爷!这冤枉我了啊!我就是个老实本编卖竹筐的!怎么可能杀人呢!”朱小望一脸苦相跪了下来。
县官老爷并不信他的说法:“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这人是你杀的!刚刚你疯疯癫癫,一会儿说被你杀死的是你老婆,一会儿杀死的又是你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不然,本官让你吃板子!”
一听要吃板子,朱小望变了脸色!
“我杀死了我老婆?我又杀死我了我?”他将这些话在嘴中叨念一遍,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公堂上所有人道:“我想起来了!一定是那个梦!我在梦中杀了我自己!”
梦中杀了自己?
这番话莫说是让作为看客的李月白等人来了兴趣,就是那位县官老爷也来了兴趣,点点头示意朱小望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