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月白眼皮不抬看也不去看他,牢头也不敢生气。尤其是见裴春花一个劲在嘴里塞肉丸子,把自己吃成一个小圆脸完全不理会他。
倒不是李月白有心饶过牢头一命,而是京城这地方,她随便杀死一个刑部的狱卒,事情很不好处理。
牢头见李月白她们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他松了一口气,将两张银票放下躬身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袁老二对着他道:“我说齐爷情况怎么样了?”
啪!
牢头则一巴掌甩在袁老二脸上大骂道:“他娘的!你差点害死老子!”
随后牢头背起双手灰溜溜离去,留下袁老二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被牢头闹了这么一出后。王忠平和白三娘的新婚酒席并不受影响继续办着,热闹重新开始。
只是大家再看向李月白时,虽更加恭敬,却也不免多了几分拘谨。尤其是那些还对她抱有一丝美丽邂逅想法的小伙子们,彻底收起了心思。对她的称呼也由木姑娘改为了木先生。
无人再来打扰。婚宴的气氛越发热闹。
不过有些人喝大以后,不免就会聊些平时不敢聊的话题。
有人先道:“当今世道,你们觉得如何?”
“听说京城外面乱的很。都说京城现在太平吧……但我们小老百姓的,只要是个官都能欺负我们一把。”
“说的不是嘛。要我做官,我一定全杀了这些贪官狗官。”
“是啊,这些家伙尽想着贪银子……”
一众侃侃而谈。
李月白听着这些话,笑笑不多言语。
百姓们想事总是过于简单,他们未曾想过有些人并不想贪,但是总体的大环境就是这样。你不去贪,便融不到贵人大人物们那个圈子,没机会爬上去。
好不容易爬上去,却发现曾经一颗赤心早已变黑……
又或者仕途这个圈子里,太多的身不由己人总是会做些身不由己的事情。
一众人说着说着,又聊起了当今的天下局势。每个人都滔滔不绝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可到底都是纸上谈兵,甚至纸上谈兵都算不上,就是些无聊的饭后闲言碎语。
随后,又有人聊到刚才的那个姓齐的牢头:
“这姓齐的好像和申荣巷一家赌坊的人认识。这几年他们狼狈为奸,倒是祸害了不少人。”
“是啊!这样的家伙……真恨不得我去一脚踹死他!可恨呐!要是那人再来,我这次绝对会挺身站出来!打的那人屁滚尿流!”
“我也一样!我和你们说,别看我是裁缝。我用根针就能把那个姓齐的给一针扎死!”
几人口若悬河,所说完全与实际不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