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浮现出了杨淑年轻时的面容,这个女人酷爱穿红衣,连上了年纪之后也是如此。此外,这个女人极为精明,有着很好的生意头脑。
只是……
杨淑这一辈子虽然大富,可身边孤苦伶仃,既没有个伴,也没有收养过儿女。倒是养了一堆流浪的野犬。但前几年,她嫌弃这些所谓“狗儿子”晚上叫唤声大有些吵闹,甚至有只犬嫌弃她老了,喂食的动作有些慢咬了她一口!她一气之下,便把他们都送去狗肉铺子全做了狗肉包子。
这时,黄奎又道:“木老大,你那个侄儿孟不留似乎要去为她抬棺。”
说起来,回来京城的这几年……要说还有谁在杨淑那里跑的勤,孟不留对万事都不怎么感兴趣,但唯独之对生意感兴趣。
因此一来二去,自然就和同为生意人的杨淑熟了。
李月白闻言缓缓道:“算这小子有些良心,毕竟杨淑教了他很多东西。先处理卷宗吧。”
此刻的李月白自然想去杨淑的灵堂看看。只是眼下公务还有一大堆未处理……
再者,人都没了,这时去了……又能如何?
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李月白将卷宗上的事物全部处理完毕。
待李月白将这些事事务处理完毕后,已然是下午黄昏时分。
而杨淑的灵堂就设在富贵街上。
如今的她在京城有着好几处大宅子,但她在生前的意思是……以后若是人不在了,灵堂就设在富贵街那间胭脂铺就好。
而富贵街的这些年,一代人走走,死的死……
大多已经不知道那家胭脂铺的主人到底是什么背景。
只当是那家铺子有个老妇人常常会来那里。
所以今日,即便胭脂铺这里设了灵堂,也只当是死个了寻常人而已,而大多数富贵街的人几乎和杨淑不熟。
这就导致几乎没什么人过来祭拜。
也倘若她的灵堂换个其他的地方……
也许,定会能惹来不少她生前结交的达官贵人前来祭拜她。
再者,她到底只是个商人。
在一些世家的眼里,还是上不得台面的。他们来主动吊唁她,倒显得多少有些掉价了。
此刻,灵堂内,孟不留穿着一身白衣,将一叠黄纸烧干净后,缓缓起身道:“我说……杨婆婆啊,你这年纪,喝什么酒啊。”
他记得“杨婆婆”这个称呼,杨淑生前最不爱他这么叫她。毕竟她和李月白是一个辈分,那么孟不留就该叫她一声“姑姑”,最不济叫声“大姨”也没什么。
但孟不留却就是习惯叫他“杨婆婆”。
而灵堂内,曾经常常侍奉杨淑的仆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将一个巴掌大铜箱子找来交给了孟不留。
似乎上,杨淑也早料到自己会有突然走的一天,于是就留下了自己的遗书在这个箱子里。
而此一刻,李月白正好走到了富贵街。
只是她和黄奎正要现身走入灵堂的时候,突然却出现了一伙披麻戴孝的人走到了富贵街上。
也不等任何人给他们什么表示,直接就跪到杨淑的灵堂内哭喊了起来:
“大姨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侄儿来迟了啊!”
“是啊!我们来迟了!”
“你走的太突然了!”
他们一个哭的比一个伤心,不知道的以为死的真是他们的长辈。
黄奎见此则是露出一抹玩味笑容道:“我怎么不知道,杨淑还有侄儿侄女?”
李月白最是清楚,杨淑当然没有什么侄儿侄女。
倒是昔年早些时候,有个和她铜出一个村落的杨家村,见她在京城过的可以,曾来人索要过好处。
但结果是被杨淑放出一群恶犬给咬走了。事后,还让官家的人拿了他们。
这之后,这些杨家村的人便再夜没有来过。倒是几年前,又有杨家村的人来找过杨淑。
关于此事,杨淑还和李月白闲聊的时候提过一嘴。但也无一列外的,被杨淑给放了恶犬或是让仆人给打走了。
小主,
那么眼下,若是不出意外。
这些人自然也就是那些杨家村人,见杨淑死了,又见她膝下无儿无女,自然是想来瓜分她的家产了。
黄奎正打算出面,将这些人给赶走。
李月白却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些琐事,我那个侄儿会处理。”
孟不留虽然看着做任何事都提不起什么兴趣,为人也是一副整天心不在焉的样子,可却不是一个怕事的人。
见那些杨家村人进去后一阵哭喊后,又有几个老叟在一众杨家村的人扶持下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老叟拿着一本族谱装模作样翻看了一阵后道:“杨淑……原来的本名应该叫杨三妞,按照族谱该叫杨云斐。杨淑,倒是不知她怎么想,给自己起这么个名。算了,过去她纵然对我们村让不敬,可到底是该认祖归宗!因此嘛,她人没了,所有的一位都该归杨家村所有人。”
“说的对!按辈分来说,其实我算是杨淑的侄儿。理应他的东西我该分最多。”
“不对……凭什么啊?我可是她远房的亲姑姑的二婶子的小舅舅的孙子,这东西就该我分最多!”
“为和杨淑亲戚关系近!”
“我近!”
“我最近!”
“老里正,你替我们查查族谱,看看到底我们谁和杨淑关系近。”
一众杨家村人吵到。
“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吗?”
而一旁的孟不留这时开了口。
“你是……对了,你姓杨吗?”
有人问到。
“不姓。”
孟不留回答道。
“那你想做什么?你连我们杨家人都不是,留在这儿想做什么?也要分家常吗?你算老几啊?也配和我们分家产……”
又有人恶狠狠的说道。
孟不留闻言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有理。”
随后,他转身准备离去。
但也就在他快要走出的时候,他忽而转身走了回来又道:“对了……刚刚我离开的时候,有人撞碎了我随身带着的一颗珠子。这珠子不贵,也就十万两……你们……要怎么赔我?”
他摊出左手,露出手掌上的碎了的珠子。
正如他所说,这珠子正就值十万两。
但也是他故意捏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