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新柔说道。
顿了顿她又道:“郭奶奶……今天雨大,我梨美没出几个 。”
“没事……你平安就好!平安就好!”老仆人摇了摇头。
“这是……有客人来了?”
老仆人又道。
“郭奶奶……这个姐姐是好人。”
王新柔看向李月白,犹豫一会儿后说。
从感觉上,她也觉得李月白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随后她又道:“郭奶奶,我这儿还有面。是这位姐姐付的钱。 ”
“谢谢了姑娘……这年头好人不多啊。”老妇人对着李月白说道。
老妇人接过面在瓦房内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又问向王新柔道:“小姐……你吃了吗?”
“我吃过了。”
王新柔点了点头。
老妇人听罢若有所思又道:“小姐……隔间房里的油灯应该还有点油。你能去帮我拿来吗?实在不好意思……老仆我越来越看不清了……屋里面黑,总不能让这位姑娘黑灯瞎火待着啊……”
王新柔闻言离开了。
老仆人则渐渐收敛起了笑容,而是看向李月白道:“姑娘想要知道些什么呢?老婆子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只是……憋为难我家小姐。”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这几日有很多人都来过这里,不止一次问过她一些王家的普通。
可她就一个瞎眼的老仆,王家的事情年幼的王新柔更是不知道多少……
又能告诉人什么呢?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只问一件事情……你们王家出过一个叫王竹的人吗?”
李月白问道。
但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让老仆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李月白则又道:“你只需回答是或是不是。之后我不会再问其他问题 。”
老仆闻言,这才又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道:“是……也不是。”
老仆随后又道:“具体的嘛……我也不是很清楚。”
她一些事情也是道听途说听来的。几十年前大劫之时,苍流县出了个叫王竹的人以一手画虚为实的本事,帮着这里的人渡过大劫。由此名声大噪。
他自称是本地王家出身。
但王家的人却又是查无此人。
可当时王家的人为了沾王竹的光,为此,那时的王家家主硬是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本族谱,从族谱里找出并确定了王竹的身份。
说王竹按照辈分来算,他也要叫上一声兄长。
就这样,王竹成了王家出身的人!王家由此也跟着名声大噪。
可这之后……
也没几年时间,王竹便消失了。
老仆人说到这里又道:“可至于说王竹有没有把他修行的本事传下来,这就不得而知了。也或许传下来了,但我和我家小姐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也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给你跪下了。”
说着,她几乎就要跪下。
这些年,诸多外地炼气士来找他们,可不就是为这王竹的传承吗?
李月白则是将她拉了起来。
现在她可以确定一件事情。老仆人嘴中说王竹,应该就是她要找的人。
反倒是现在的王家,似乎真的和王竹没什么关联。而看老仆人的模样,也没有理由说谎。这多少让李月白有些失望。
那么王竹又去了哪里了?
暂时没有线索,李月白也想不明白。
她准备留下一些银两后就此离开。至于说潘安才霸占王家的事情,她会在离开前去找那位县令打个招呼。
但也就在这个时候。
瓦房外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个身材微胖,身穿白衣的中年男子。他是这条街道上潘宅的管家潘富。
他来这儿倒并不是来找王新柔这孤儿寡母的茬的。毕竟,过去潘安才霸占了王家,这就已经让人起了议论。
而这些年……
这事虽然被压下去了一些,可到底会被人议论。
他看见瓦房内正拿着油灯走出来的王新柔故作一脸慈祥道:“吆……王家丫头!今天没去卖梨吗?也是!这天儿,阴不阴阳不阳!谁来买梨啊!也就我们家老爷仁慈,还惦记你们这一老一少……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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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手,马上有人扛着一袋子米放在了瓦房内。
“这算是我们老爷送给你们的!毕竟……大家都在一条街上,都算是邻居,互不互助还是应该的。”
潘富嬉笑说道。
这些话,乍一听是没什么毛病。
但李月白可仔细想想,却总觉得膈应人。
你潘安才占了人家王家的祖宅和家产,反过来施舍一些东西给人家一老一少,这倒还显得你仁慈了?
可有时候,现实就是那么魔幻。
人从来都是笑贫不笑富。
这条街道上大部分人都在潘家产业的手底下做事,哪怕心中知道潘富这事做的膈应,但还是能昧着良心说话:
“吆!这还是潘老爷仁慈!潘大管家仁慈啊!”
“潘家这不错了!王家那小姑娘的爹走了好几年了……也就是潘老爷照顾啊!”
“我说……那瞎眼的老婆子!你不谢过潘管家吗?”
“是啊!这事还真就是人家潘家做的地道啊!”
众人一声声说着,看向了王新柔和老妇人。
王新柔年纪虽小,可到底也知道了这事潘家做的很膈应人,差不多就是赤裸裸的羞辱人。她转过身,走回瓦房,一句也不言语。
反倒是那位老妇人,出乎李月白的意外走了出来对着潘富跪下感谢道:“潘大管家好人啊!好人啊!”
潘富听罢,则是露出几分得意的神情笑道:“听见了吗?这老婆子说我是好人啊!好人啊!哈哈哈哈!”
他笑得开心。
老妇人则是慢慢起身对着身后瓦房里的李月白道:“小姐向这些狗贼跪不得。我年岁大了,跪一跪也没什么……只盼哪天老爷回来。能将潘安才那个狗贼杀死!替小姐讨回一个公道。”
“公道吗?”
李月白想了想。
总觉得眼前的一切有些魔幻。
随后她走出了瓦房。
但先她一步,一直隐藏在她影子里的李一月走出道:“膈应人总该有个限度。霸占了人家家产和祖宅,事后既要人家不记你们仇……对于你们的施舍还必须要感恩戴德!这算是哪门子的仁慈?”
“总之……我就是看不管这些人!还有……你膈应到老子了!我想杀人了……”
戴着狰狞面具,一头红发的李一月看向潘富,面露些许残忍说道。
她并不共情和同情王新柔的遭遇,只是觉得眼前潘家这些人有些太膈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