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少年说着,东方峭听着这些不知为何,更觉眼睛湿润了。
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一日,随段剑安一起登峰那一日。
那一日之前,段剑安同他说了很多。
他知道,段剑安对他寄予厚望!
“我……我错了……总掌司大人……”
东方峭跪在地上对着李月白说道。
“你不该向我认错!你最该向你的师爷认错!他对你给予厚望……可十几年过去,你做了什么?你有才能不假,可那些才能你都用在了什么地方?”
李月白对着东方峭说道。
可以说当初她对东方峭期望有多大,现在失望就有多大。
段剑安一生膝下无子,老来所生得意门生东方霄又早早去世,只留下一个孩子东方峭。
可以说段剑安将自己的半生心血都倾注在了东方峭的身上。
对李月白个人而言,她也不期望东方峭一定就要做出多大的政绩出来……
毕竟,作为长辈,不一定要求后辈就有大成。后辈哪怕平凡一世也好。
可偏偏……
东方峭将他的才能用在了歪地方,这如何能不叫人失望?
“大姑奶奶……我想……能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东方峭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越发觉得难受。
“覆水难收,你已做出那等恶事出来?即便我肯给你机会……被你害过的百姓给你机会吗?对你给予厚望的段剑安,他若知道了还会给你机会吗?错便是错了!即便其他人碍于情面不杀你,我也不杀你!”
李月白看向东方峭说道。
后者惨然一笑!
今日之事……难道不是他自己咎由自取造成的吗?
“总掌司大人!我知道了!”
东方峭说着拔出腰间的佩剑放在了脖子上。
“真要想死!去别处死去!莫要扰了我兄弟段剑安的清静!”
李月白又说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东方峭啊东方峭!能对的起以前的你吗?啊!”东方峭仰天发笑了起来,然后发疯一般往山下去了。
最终,他一头撞死在了山下的一座大石上。
往来的行人看着这一幕,不太明白这人怎么做出这样的行径。
东方峭的结局也实在令人唏嘘 。
想当初,他十几年前离京之时登登狂傲,和意气风发,一场京城的春游会上,当时的青年才俊被他辩驳的体无完肤。
可又只是十几年过去,少年成了青年,可满眼只剩下圆滑和官场上的阿谀奉承!
东方峭死了。
连带着和淼州地界有联系的官员都连带着被处理。
事情就此落幕。
可当有关他的事情传出去之后,尤其诸多人知道他昔日得了段剑安的指点后,更多的对此事都是一种感叹和唏嘘。
……
一眨眼,又一个三十年过去了。
对于李月白来说,似乎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
三十年的时间,对如今的李月白不算很长,但对于大部分的普通人来说却是他们的半生。
半生时间足够一个婴儿长成青年,也足够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长为老者。
三十年的时间,九州和南蛮依旧安定。偶尔会有栖神道作乱,但也引不出什么大乱子。
不过前几日,李月白收到了青州升发堂的来信,说是天宫的余孽准备在青州祈先郡的来阳县动手。
事实上,这并不是天宫余孽第一次动手。
三十年的时间内,这些家伙一直都不安分,只是每每动手,都被李月白用雷霆手段给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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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这些家伙平日里都是尽力隐藏着自己的气息。
这次听闻这些家伙又要动手,李月白闻声笑了起来,她笑着道:“什么时候……这些天宫的余孽,也会栖神道的把戏了。”
天宫还残存活下来的人中,不乏有浩然镜的人。
但无论他们是谁,单独对上看护在仙罗教主身边的明慧都没有赢的可能。
“木老大……我倒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一网打尽这些家伙。”黄奎对着李月白说道。
“可以……不过近来还有件事,木老大要听吗?”
神灼卫监天楼上,黄奎对李月白说道。
“说说看。”
“关于那位太子殿下的。大臣们都说,这位太子无才中庸,实在不是皇帝的人选。”
黄奎对着李月白道。
其实有关这位太子的事情,李月白也有所耳闻。
现立的这位太子,是一化帝第十子,为人谦和。
但除了谦和,他也久没有什么其他才能了。
打个比方,如果一件事为十分,做到六分做合格的话。无论怎样,他只能做到六分,且不会有什么特色。
黄奎想着皱着眉头道:“当初吉祥,就是万兴帝,若他来做一件事的话,他稳扎稳打能做到十分。目前一化帝的话,大多时候能做到八分,偶尔能做到十一分……做事是做六分……”
“行了胖子!六分够了!同样的事情,你让其他皇子来说,说不得只能做到五分,甚至更差。何况如今是太平盛世,能守住这天下就不错了。”
李月白对黄奎说道。
“对了……还有件事……”黄奎似是又想起什么。
“你是说裴乔儿和孟念沫两个孩子的事吗?”李月白说道,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
“这两个孩子,辈分跨度有点大。”黄奎摇了摇头,似乎不太看好这件事情:“乔儿那丫头性子急,念沫那孩子有些偏执……这……”
“孩子们的事情就看他们自己吧。辈分大要我说也没什么。二人也只是差了个十来岁而已。”
对于这件事情,李月白倒是看得很开。
对于炼气士来说,差个十来岁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