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心里也在嘀咕自己这师父到底是什么层次的炼气士?
竟然随便一出手就能保住人二十年根骨不变。
这可是那位太史元修都做不到的事情。
想着,他嘿嘿一笑做出一副忸怩姿态,但最终还是挠了挠脑袋看向李月白道:“师父,您能给徒弟透个底吗?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李月白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她道:“告诉了你我的身份,你此后平定天下若是事事都借我的名号,即便天下平定,那还算是你平定的吗?那又算得上对你的历练吗?”
也说起此事,李月白想起了段剑安生前寄予厚望的徒弟遗孤东方峭。
段剑安死后,那孩子当年不也是被他们一众长辈给予厚望吗?
可后来呢?
那孩子心智到底不成熟,借着他们这些长辈的名头在远离京城之外的地方作威作福,以至于最后走了歪路,成为祸一方的大贪官和蛀虫。
有这个前车之鉴,李月白自然不会轻易告诉面前陈不留的自己的身份。
而且她始终认为,面前的陈不留虽是块美玉,但仍需打磨一番。
听到李月白的解释,陈不留没有多问。
他自己也觉得李月白说的有道理。
此番他本就是要去历练磨砺自己,要是还借着自己师父的名头,那还算什么历练?
李月白也对他开口道:“你此去,若是有炼气士出手为难你。为师自然会在暗中帮你化解。”
当然,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要是陈不留真到了生死关头,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听到李月白这么说。
陈不留也是暗自松下一口气。
别的不说,他要出苍流城,恐怕第一个会刁难他的炼气士们,便是太史元修为首的那些老家伙们。
这时,李月白又道:“不留,你此去历练,有还几番话,我要叮嘱你!”
见李月白神色郑重,陈不留也做出一副认真听的姿态。
李月白道:“当今天下虽然战乱不断,诸侯层出不穷。但唯有四方势力算是成了气候。一是幽州之地借假昔年乾朝万象帝后裔之名起事的北地乾王赵怀英。幽州虽历来都有天然水域做屏障易守难攻,但赵怀英此人虽看似大气华贵,实则小肚鸡肠不堪大用。”
介于这些家伙不算是炼气士起事,李月白自然也就懒的理会了。毕竟,这些年假借万象帝起事的人实在太多了。
她接着道:“二便是南方割据溪州以南的涂家。涂家看似割据三州之地,但是则不过是一众本地士族推上去的傀儡,有朝一日若涂家捡漏得了天下,也不过是一众本地士族的傀儡。若是失了天下,有人打到南方,涂家便又是众士族推上去的替罪羊。”
“三是割据青、云两州的胡家父子。这二人心狠手辣,唯利是图。必要时牵扯利益可与其共事,但抛开利益万万不可投奔他们!”
“四是割据通州的周聚。四方势力中最为孱弱,处在九州中间,腹背受敌处境也最危险。且此人过去屡战屡败,如今快五十的年纪才割据一州。不过他人算得上仁义,处事果决!到如今算得上是大器晚成。走投无路之下,你可去投他。”
李月白一口气说完了这些。
陈不留都听的很认真。
同时他心中对于自己的这位师父更加佩服,心想她足不出户就能知天下事,心中更加笃定她绝对是城中的大能炼气士!
“最后叮嘱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胜败乃兵家常事。无论何时何地先保证自己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李月白最后叮嘱一句。
陈不留细细记下。
到了第二天,陈不留便去见了陈家大家主陈房。
陈房点了点头,便准备要把苍流城南方离州的一个差事交给他去做。
离州的那个差事虽然离陈家的核心商业地界远了一些,但那边他早就找人打了招呼,只要有陈家子弟过去便可保证相安无事。
何况这次要出去的陈不留虽然是庶出,可怎么又都是他陈家看重的子弟之一,自然会招呼的周到。
陈不留到了那边后,随随便便待上了个几年,再随便做出些业绩出来,就算是历练圆满了。当然,他要是能别出心裁将那边的陈家产业打点的更好,那自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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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当陈房说出自己的想法后,陈不留却是一口拒绝,他笑道:“既是历练,怎么又拿太依托家族呢?大伯只需给我一匹好马,再备上一些银票,我自可做一番事业回来!”
一旁的那位陈大管家闻言却是觉得,面前的这小子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倒更好对着这小子动手!
让他在外面神不知鬼不觉就死了。
陈三望闻言更是大喜,只觉自己陈家家主的位置稳了。
陈房听罢,却是皱起了眉。
看起来他还是有些低估自己这庶出侄儿了。没想到他心气这么高!
他固然有些欣慰,但更多也是担忧。不过如今的陈家,也是难得出来这么一个有血气的汉子!
于是,他大手一挥拨给了陈不留十二匹快马,外加二十个武夫随从,十个丫鬟下人,和十万两银票。
他陈家家大业大,这些个真不算什么。
顺带他还叮嘱道:“不留!如今苍流城附近几州之地和我们陈家都有生意往来,真遇到了难处,你可亮出我陈家的旗号!”
虽说是庶出子弟,可怎么又都是他亲侄儿,他自然也不希望这孩子在外面出了事。
一时间让一旁的陈三望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但其实,他当年历练出行阵仗可比这多大了!光是随从都有近百个,俨然王公贵族出身的世家子弟出行。
陈不留闻言,有心想要拒绝,毕竟出去历练带多了人很可能反而是累赘。
结果,他这一回绝。
那位陈家二家主闻言反倒觉得这小子有个性,于是他又大手一挥又拨给了陈不留八万两银票,外加十个武夫随从。
于是,真到了出城的时候,他身后便已然跟满了一个小队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更不必说城中这些年,陈不留也结交了一些好友,有人闻言他要出去历练,便也有人自愿又送了他一些银两和马匹随从。
乃至于他出城之后,身后的队伍已然有了上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