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道余震山已然不敢去反驳。
更不必说廖酌,确实也打算带着廖苏叶离开了。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他到底还是又小看了李月白,却没想到她的修为深不可测,连着余老道都不是对手。
于是,他又调转过头问李月白道:“还问前辈是?”
李月白回道:“无门无派空空道人。”
她随口报上这个名字。
廖酌闻言,皱了皱眉头,明显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眼下,他倒是也没升起去拉拢李月白的心思。
对方目前表现出来的修为是不低,但这次要和他们廖家联姻的人之中却也不乏有比余老道厉害的。
何况李月白也说了无门无派,他就更没有心思拉拢了。
而廖苏叶被廖酌带回去之后,廖家也是对着廖苏叶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这位小姐妹被人身上下什么禁制或是符箓才又松下一口气。
但其实他们哪里又知道,廖苏叶身上已然被李月白给下了一道通念符。
却是他们无法察觉出来的。
……
李月白一行人在镇灵城一待,就是待了半个月。
半个月时间,廖家的联姻也算是落下了帷幕。最后同廖家联姻的却不是那老道余震山,而是南方淼州的金钱门。
这金钱门名字虽然俗气,但在淼州却是超一流的顶尖炼气大势力,就相当于通州卓家的地位。
不过那金钱门的门主童冠同时是个身子半截入土的老东西,寿元也不剩几年。
倒是他修为要比余震山厉害许多了。
听说已然窥见了一点化真境的门路。而金钱门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不说他们门人有数万,宗内修为在玉司以上者,也有几十位。
但这些都不是李月白关心的。
这些事情,她至多就当个乐子听。她更在意的还是传承地何时开启。
终于这一日……
随着镇灵城的封城令解除,一众炼气士纷纷涌向了青州中央地界,由四轩世家所建的龙辕城中。
这龙辕城历史悠久,如今建成已有几千年的历史。
四轩世家的族人便都居住其中,此外城中还有诸多附属四轩世家的小家族。
乃是青州如今第一大城。
只是李月白进入其中,却是怎么看这座城都觉得别扭和熟悉。
熟悉是因为,这城的格局怎么看都有些像曾经扩张过无数次的苍流城。
且那时的苍流城,经过数年的修缮,加之李月白在其周围加固各种阵法。
自然使得这座城成了当时的天下第一城。
至于眼前这座龙辕城。
倒不是说这仿照苍流城格局建造的城,就比原本的差了。
而是城内格局虽然和曾经的苍流城相似。但也是能一目了然看出,此城确实将人分为了三类。
最里面中心位置,自然就是四轩世家的人居住,再外面一些则是附属四轩世家的人居住。
最外面一层则就是普通人。
只是李月白早几天就听说了,普通人出身在这里虽然能受到四轩世家庇护。
但是自出生之日起,便已然算是四轩世家的奴隶,此后子子孙孙都是如此。
便是其中出现一两个修为天赋不差的人……
且也无法摆脱奴隶的身份。
城中还规定,四轩世家杀除家族以外的人算是无罪。
最外面的普通人却是看上四轩世家出身的什么小姐姑娘一眼,都要被挖去眼睛。
诸如此类离谱的规定……
还有很多。
李月白听在耳中却是直摇头。
她寻思着,如今这世道反倒是还不如她所在的灵寰时代了。
那个时代的普通人,一切以王朝为中心。虽然有时偶尔打战,天下大乱,但背后有着他们这些炼气士做推手,天下总归平和。
至少那个时代普通人有盼头。
可这个时代呢?
就拿龙辕城来说。
你出生就是奴隶!修为再高深一些,甚至要在你身上烙印下专门的禁制约束你!你还是奴隶!
小主,
这日子有什么盼头?
进入城中之后,那引着诸多炼气士进来的廖家子弟这时开口道:“还请甲金以上修为的前辈带着各自眷属,随我去内城见我四轩世家诸位长辈,一同商议进入传承之地的大事!至于其他人可暂且在此歇息!”
他说的委婉。
实则就是没有甲金以上修为者,若无人携带是没有资格进入龙辕城内城的。
就更不要说去传承地了。
一些炼气士闻言却是显得闷闷不乐。
可再怎么闷闷不乐,他们却也不敢硬闯龙辕城。
真要硬闯,不必说设在这周围的各种杀阵,单单城那巡逻的那些个四轩世家出身的龙辕兵,其各个修为都在乙银之上,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随后,那廖家子弟前面引路,一众人这便要腾空而起向内城而去。
却见此时,外城街道上却突然冒出个穿一身破烂甲胄,浑身是血的汉子横冲直闯。
身后一众龙辕兵追着他而来。
汉子很快就被一众龙辕兵给围住。
眼看再无路可逃,汉子惨笑一声对着城内街道上的一众普通人喊道:“诸位……我乃龙辕外城出身!机缘巧合修成了乙银修为!这几日不过是杀了几个龙辕内城四轩世家一个欺压民众的恶贼,他们四轩世家却杀了我全族!只因为我是奴隶,所以我杀他们一人就要被灭全族!凭什么?”
“大家都是人!都一同活在这世上!凭什么我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赚的钱就得拿出一半供给他们四轩世家的人?凭什么他们杀我们,糟蹋我们的女人就是天经地义!我们却是看他们都女人一眼就要被挖眼睛!凭什么?”
汉子喊的精疲力尽。
他已然重伤,连走路都变得困难。但还是喊的声嘶力竭!
可街道上却无一人敢去呼应。甚至街道上,那些普通民众,或是沿街吆喝的小贩,或是街店卖货的商人全都低下头,故意不去往汉子那边看。
“聒噪!”
最终那汉子被几个龙辕兵拿枪挑起,当街一顿乱枪给捅死。
街道很快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