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瑜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世家子弟生活奢靡确实奢靡,但其实并不好当。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戴着面具,宴会里都有着各自的目的和立场。
哪怕就是阿兄,明明在江南的时候,他生活简单随意,并不讲究身份地位,甚至有时候随和的可以蹲在田间地头,和老伯们一起大口大口吃着粗茶淡饭。
可回了京城,对外就始终伪装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隐藏起那些锋芒和聪慧才智,挥霍无度,整日享乐。
陈安瑜甚至有时候看着阿兄,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阿兄,还是说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真正了解过阿兄。
苏子欲不知道陈安瑜的迷茫,他疯狂的接受各种宴会邀请,除了想带着陈安瑜融入自己的圈子外,更是想快速了解他不在京城的两年发生的变化。
纸上看了再多情报,都不如亲身经历来的更直接,八卦简直听到爽。
比如现在年轻一代的纨绔是国公爷小儿子,据说为了胭脂楼的红玉姑娘可是豪掷不知多少金,被他爹打断了腿,现在还在家里关着。
还有就是京城里多出个临仙台,里面的男道士个个皮貌甚佳、腰细腿长,气质斐然,惹得全京城女子芳心暗许。
最关键的是,传闻临仙台能聆听天地之声,算卦还极其灵验,然唯有有缘者可入内,到现在为止进去过的有缘人仅三位。
苏子欲这几日听了太多关于临仙台的事情,着实很感兴趣,和几个世家公子聊了起来,“诶,这临仙台到底是什么来头?”
世家子弟们见苏子欲打听临仙台,顿时挤眉弄眼,打趣道:“苏世子你这到底是好奇临仙台,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问里边的俊俏男道士~”
苏子欲也不恼,微微挑眉,摸着下巴露出个都得都懂的笑容,半真半假配合道:“哥几个,看破不说破哈!”
众人嬉笑过后,还是给他介绍起来临仙台的来历,和他查到的内容大差不差,据说是老皇帝某日梦到仙人指点,故而建造了临仙台。
唯一有点价值的便是,据说那三位有缘人中两人从此留在临仙台修道,只剩下一位便是老皇帝钦点的探花郎温岭,因陛下惜才,许他闲暇时间去修道,这才没留下。
有人和那探花郎温岭在一处共事,吐槽道:“我跟你说温岭那小子自从去过临仙台,感觉就鼻孔都要拽上天了。
上次我不过是走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好家伙,大呼小叫的好像个被占便宜的小娘们似的,你们是不知道那眼神简直要把我给吃了。
哼,每日板着个脸,不知道谁欠他钱了似的,平时沐休大家喊他出来聚聚,结果他说要去临仙台,这不是明摆着瞧不起人呢嘛!”
苏子欲眨眨眼,这临仙台听起来不像是什么正道,倒像是某种邪教,不然一进去怎么就全都被洗脑,非要留在那里面。
他正想着这事,结果陈安瑜突然快步过来,脸色有些紧绷,不顾众人的目光,拉着他到一处僻静地。
他压低声音道:“阿兄不好了,辛禾小姐出事了,据说是在去善慈寺的路上遇袭,马车掉下山崖,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