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茶还可以吗?”
“凉不凉?”
“用不用老朽帮您续一杯热的?”
“县令大人,您吃果子吗?家中冰窖里有存的果子,我已经吩咐丫鬟给您切盘。”
“咳咳咳,杨…杨县令啊,老朽那个…那个……,有个事,想跟您求一求。”
“老朽家里有个孙女,从小养在闺中读书,自从听了您的诗文之后,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唉,可怜啊,这丫头花痴了。”【注:古代花痴是一种病】
无论古今,不缺演员。
这家家主明显开始演了,并且演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他说起自己的孙女时,顺便变的老泪纵横,一边用袖子擦拭眼角,一边却偷偷观察杨一笑。
当他发现杨一笑脸色带有同情,立马抓住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县令大人,杨先生啊,老朽求求您,救救我孙女。”
“那丫头,得了花痴,她每天在闺房里不出门,有时候一整天也吃不下半碗粥。”
“也不知她从哪里弄来一幅画,画上的男子正是县令大人您,可怜那个丫头啊,天天对着您的画像傻笑。”
“县令大人,老朽求您了,再这样下去那个丫头会死的,老朽求您救一救她啊。”
对于这个家主的言辞,杨一笑一眼便可洞穿。
但由于他现在和康王玩心机,两人都刻意冷落对方借以争夺气势,所以对于这个家主的言辞,杨一笑即使明知有假也不好揭穿。
反而要顺着这个家主的说辞,予以配合性的询问和关切一句,温声道:“生病多久了?可曾看过医?本官认识一位柳先生,曾经用一碗汤药救过我,要不帮你引荐一番,让他帮你孙女看一看。”
然而在场三人都明白,这家的家主根本没这想法。
送医?
如果送医的话需要专门说给杨一笑听吗?
真正的意图是送女啊!
果然……
这家的家主仿佛很感动,擦眼抹泪的开始行礼,嚎啕道:“县令大人心善,老朽铭感五内,然而我那孙女是花痴,普通的医术是治不好的。比如您说的柳先生,老朽也曾请过他,可惜,治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杨一笑只能硬着头皮接,无奈道:“那该如何?”
“嘿嘿……”
老东西由于太兴奋,以至于没能压住窃喜,但他嘿笑之后立马意识到不对,立马又恢复擦眼抹泪的老泪纵横。
他可怜巴巴看着杨一笑,道:“花痴之病,唯有一法,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得县令大人您亲自帮帮忙!”
说着生怕杨一笑反对,这老东西紧跟着开口,道:“今晚,就今晚,让那丫头给您暖暖脚,伺候县令大人您安歇。”
“老朽早就问过柳先生,这种病缺的是男人。”
“但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行,必须是花痴女子欣慕的才可以。”
“所以,所以……”
“这世上唯有县令大人您,才能救好我那可怜的孙女。”
砰的一声!
康王终于听不下去了!
这位王爵满脸铁青,手掌重重的一拍桌子,语气愤怒道:“田员外,你可知你在羞辱本王。”
然而可惜的是,这家家主根本不搭理他。
反而继续眼巴巴看着杨一笑,满脸都是舔狗般的讨好,又道:“县令大人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给我孙女一点肾水肯定没问题,到时候不但能治好丫头的病,还能给您添一个大胖小子,老朽愿意拿出千金,作为您治病的酬劳……”
砰的一声!
康王再次拍响桌子,勃然大怒道:“田员外,你莫忘了五年前托人拜在本王门下的卑微姿态。”
这一次,田员外终于搭理康王。
只不过却是笑眯眯的拱拱手,老脸明显挂着一种混不吝的无所谓,反问道:“那又如何,老朽卖给王爷您了吗?我家只是拜在您门下,但我家没宣誓效忠啊。”
“况且既然以前可以拜,现在自然也就可以改。”
“王爷您应该是个聪明人啊,这种事非逼着老朽明说吗……”
这老东西真是豁出去了,搭理康王之后总共只说了三句话,至于第四句时,已经又开始讨好杨一笑。
“县令大人,老朽现在就喊孙女来伺候您,可好?”
如此奇葩的情形之下,康王再也无法和杨一笑争夺气势。
他故意冷落杨一笑,结果被曾经的狗腿子反水,现在的情形不但不是杨一笑弱了气势,反而他这个堂堂王爵变成了被忽略的小丑。
已经无法再争了!
所以康王临机决断立马改变方式。
他先是哈哈一声大笑,随即冲着田员外挥挥手,淡淡道:“田员外,你先退下吧,杨县令前来拜见本王,恰恰本王有些话要跟他说,所以,你不合适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