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子显斜晃身躯,手肘瞬感脱力,人已被关通海稳稳扶住。他兀自心神未定,若非及时相避,此刻已被那丫头打碎了天灵盖。
慕容离紧张梅剑之伤势,还未及近查看,那关通海已持剑欺近,剑光肆意,斩她后背。慕容离耳闻动静,俯身闪开,脚心移动,向后七尺,一招“莺穿柳带”,斜刺关通海颈中。关通海年纪老迈,身法却是不减当年,只腾空一跃,避去一招,又使一招“回龙”凌空而下,重重斩她手中玉笛。慕容离指尖失力,竟被那剑上焚云真气震得一阵发麻,白玉长笛再握将不住,被击出几尺,“当”地插进面前树干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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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笛被挑,指尖甲盖劈裂,慕容离再施展不出绝技,一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此番变数,在场之人无不看在眼里。那虚子显哈哈大笑,夸道:“若论剑法,当世之上,还有谁能与关师弟一战?小姑娘,你未免太不自量力。”
慕容离紧蹙眉头,不愿理他,心中暗筹逃脱之策。
关通海不想一番逗弄,竟成真打,见这二人均已受伤,于是劝道:“虚师兄,这两人已得了教训,放他们走吧。”
虚子显却道:“不可!”
“为何不可?”关通海不解。
虚子显道:“关师弟有所不知,此行老夫要你一同前来'姑苏慕容',除了捉那五鬼,还另有一事要办。”他望了眼慕容离,继续道:“掌门卫师叔的家中幼子,据说人来到了此地,却再不见了踪影,卫师叔得知老夫打算南去中原,特托老夫顺道辗转江南,帮忙寻他那顽劣小子,可是.....”
“可是什么....你快快说来!”关通海焦急催道。
虚子显似有犹豫,面色一沉,缓缓才道:“此事说出,恐怕有损崆峒派和慕容山庄声誉。那臭小子听闻慕容山庄庄主样貌极美,心生爱慕,一路上大肆宣扬,要来慕容山庄求亲,老夫也是沿路打听,才知有此一事。”
言及此处,梅剑之猛地记起曾在一间客栈,听得一名男子欲前来求亲,没想到兜兜转转,此人竟是崆峒派卫掌门幼子。他侧头微瞧慕容离,但看她容颜绝俗,秀眉微扬,亦是一怔,心中暗暗叹道:“世间男子皆爱美色,我初见阿离,又何尝不是为她容色所引?” 不由自愧,唏嘘不止。
“胡闹!这小子素来泼皮,又是个胆大包天的,没想到竟真下山去了!”关通海听罢愠怒,不禁啐骂,随即又问:“那他人呢,现在何处?”
虚子显转头看向慕容离,迎上两步,冷冷地道:“那就要问问这位慕容庄主了!”
慕容离却是惊诧不解,从未听说过、看见过有这么个崆峒派的来此,这虚子显言之凿凿,好像此人是在慕容山庄失了行踪一般。于是道:“你们说的那人,我并未见过,也未曾听过。”
虚子显“哼”了一声,厉色道:“人是在'姑苏慕容'的地界消失了的,你推说没见过,老夫便信了么?你若识相,快速速交出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