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脸上没有表情。
他自动跳过了这个话题,低头涮肉。
观良和赞达尔齐齐闭了嘴。
看这架势,是不想说话啊。
尽管观良时常腹诽前任上司,偶尔还会在心里赞同阿基维利为对方起的外号。
归根结底,不过是在暗自调侃。
毕竟,羡鱼和“大家闺秀”一点都不沾边啊!
以前任上司那恐怖到令人心惊的掌控欲……能容许另一半推动、把控进度吗?就算是婚前越了界,也是对方心里默许的。
能走到这一步,就代表羡鱼已经想清楚、并认定了这个人。
接下来,除了结婚,还有其他选项吗?
赞达尔与观良不同,他从不觉得学生有什么缺点,更不觉得对方有什么掌控欲。
他认为学生做事很有条理、很有规划。
这一点,与羡鱼的原生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在赞达尔的手记中,他曾问学生,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学生回答,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一句话,让赞达尔倒推出羡鱼的家庭条件。
试问,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养出渴望平淡生活,而不是追求富裕生活的孩子呢?
论资产,羡鱼的父母比不过公司股东,但绝对称不上贫穷。
再加上学生对故乡如此执着……
这对父母除了物质条件外,必定还给了他很多的爱。
学生在物质和精神上都格外富足。
这样的家庭,必定会教出有着良好教养、责任感极强的孩子,更会为子女提前规划出最合适的路线。
耳濡目染下,羡鱼做事也变得很有规划。
就比如谈恋爱。
什么时候在一起、推动关系、面见双方亲朋好友等一系列环节,都得由他来决定。
哪怕明面上是女方主动,但没有学生的默许,也不可能走下去啊。
用星网上流行的一句话总结,那就是——“我有自己的节奏”。
哦,婚前越界除外。
要是女方主动……学生也不可能为了这种事和人动手啊?这说出去多丢人啊?
除了承担起责任、和女方结婚,还有什么其他选择吗?
赞达尔又替羡鱼下了一盘肉,转头盯着火锅缓缓升起的热气。
他很快捋清了思路。
接下来,赞达尔会用掀房顶等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首先,让学生放弃使用自己的血肉。
其次,帮助对方分析利弊的同时,拖延时间。
赞达尔不喜欢仙舟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群人能起到些作用。
最后,他会把选择权交给羡鱼。
赞达尔收回思绪,以过来人的姿态,风轻云淡道:
“分手了啊,正常,谁没分过手呢?”
羡鱼没有说话,自顾自地闷头吃饭。
赞达尔想了想,到底给学生留足了面子,没有直接点破。
“这很正常,有人见异思迁,有人宁缺毋滥,有严重的精神洁癖,渴求能够产生灵魂共鸣的另一半,渴望能有一个人能接纳自己所有的阴暗面。”
说了半天,赞达尔见羡鱼还是没有反应,他开始掀房顶。
“不如这样,我再给你介绍几十个姑娘?”
羡鱼冷着脸,撂了筷子。
“我没有分手,我讨厌这种话题,你不要再提了。”
赞达尔“哦”了一声,十分自然地继续掀房顶: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我的个人建议是,先别要孩子,不然等你回去,没办法和你父母交代。”
羡鱼猛地抬起头,看向赞达尔。
他不确定地问:
“你说,回去,是什么意思?”
赞达尔故作讶异:
“就是字面意思啊,毕竟你离开家的时候,才十五六岁,让我想想……”
他状似回想:“你当时所在的国家,男性法定婚龄是二十岁,但在你的故乡,是二十二岁,你要是带个孩子回去……”
赞达尔面露难色:“我只能说……我会尝试着劝说你的父母,尽早接受那个孩子。”
羡鱼抬手扶住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