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煊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欢姨,我希望在我回宫时,您能射我一箭。”
穆欢闻言,瞬间明白孟煊的用意,蓦地瞪大双眼。
她急道:“孟煊,这绝对不行!这样做太过冒险了,稍有不慎可能会危及你的生命。”
孟煊却一脸坚定道:“欢姨,目前我手中最大的筹码就是自己。
现在皇伯父心有愧疚,如果我身受重伤,他肯定震怒。
先是镇远侯府遭受贼人血洗,接着又有人胆敢刺杀我,所有证据都会指向献王。”
穆欢摇了摇头,不赞同道:“孟煊,你说得对,你的身体是你最大的筹码,所以,我们不能随意伤害。
我们不说最坏的结果,就算全部按照你的预想,那也会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
我还没机会告诉你,我怀疑献王一直在装病,而且已经装了二十多年了,但是,一直没有人揭发他。说明了什么?”
孟煊皱眉道:“太医院有他的人。”
穆欢一脸认真道:“所以,你一定不能受伤。如果你受伤,他趁机要你的命怎么办?
我们现在进不去皇宫,你可得把自己照顾好。以后的事,我们徐徐图之。”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献王如果把孟煊弄死了,就算皇帝老儿震怒。
但是他没有其他继承人,也不会把献王灭门,到时候最多惩罚献王,最后还不是献王的儿子上位。
这样多不划算啊!白白丢了一条性命!
反过来想,是不是把献王的儿子给弄死,那献王是不是就没有竞争力了?
可惜啊,现在还不知献王的底细,不能轻举妄动。
孟煊沉默不语,看样子是没听进去。
穆欢继续劝道:“孟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献王在京城经营多年,树大根深,不是一下能弄倒的。
你现在首要的事是好好学习,让皇上看到你很优秀,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
孟煊红着眼睛道:“欢姨,我父母都去世六年了。”
穆欢摸了摸孟煊的头说道:“所以,我们更不能着急啊!要沉住气。”
孟煊开口道:“可是……”
穆欢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可是,你现在必须学会忍耐。还有,我手受伤了,拉不开弓的,你现在是小王爷,其他人不敢伤你。”
孟煊闻言,急忙道:“那这次算了,您好好养伤。”接着又忧心忡忡问道:“欢姨,您的伤是不是很严重?”
穆欢刚想说小伤,话在嘴里绕了一下,她马上道:“宁大夫说必须好好休息,不然以后拿不动刀。”
孟煊忙道:“那您可得注意啊!”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穆欢。
穆欢问:“什么意思?”
孟煊道:“这是我皇伯父给我的,他说偶尔得给奴才打赏一点,他们才会更忠心。”
穆欢这时无比清楚的意识到,皇帝老儿是真的疼孟煊,只要孟煊足够优秀,那病秧子就得靠边站。
看那皇帝老儿岁数也不小了,只要孟煊上位,收拾献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就是不知那病秧子还会使什么阴招?
见穆欢看着银票怔怔出神,孟煊忙唤道:“欢姨,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