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信口胡言!”薛广恩身上的官威释放出来。他积威甚重,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弱一点的,都顶不住他释放的压力。
但是,简月依旧面不改色,直视薛广恩阴鸷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问:“我和师尊都是医者,为何不让我们查验?难道死者身上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不成?”
围观群众虽然不敢出声附和,但也觉得简月说得有道理。
听着周围嗡嗡嗡的议论声,薛广恩怒视简月的眼神如刀刃一样锐利,眼底是满满的厌恶:“简直不知所谓。燕大人,你的女儿生了一张利嘴啊!”
燕修远知道御史大人是在嘲讽他,嘴里发苦:“大人,小女一直长在乡下,不懂事,请您多担待。不过……”
“燕大人,莫非你想包庇自己的女儿?”薛广恩厉声打断燕修远的话。
燕修远心神一震,急忙道:“下官不敢。”
“把嫌犯全部押入大牢。”薛广恩不想让简月再有开口的机会,强势下命令。
茅神医突然开口:“御史大人确定要设立一言堂?”
薛广恩脸皮一抽,皮笑肉不笑道:“茅神医可不能给本官胡乱安罪名。这起毒酒案事关重大,本官可审不了。本官会如实提交大理寺。”
茅神医:“御史大人确定要把老夫带走?”
薛广恩心里“咯噔”一下,狐疑不定打量茅神医,斟酌着说:“本官只是请茅神医配合调查。至于会不会坐牢,那要看大理寺调查的结果。”
薛广恩也不傻。他肯定不能明晃晃得罪茅神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即使单纯针对简月,也把茅神医得罪死了。
月宅被封,月宅里所有人都被押走了,暂时关进府衙大牢。
孟同知和王通判看着被押走的人,心情愉悦。
燕修远一脸担忧的样子,却没敢再为简月和茅神医说话。
自始至终,云中鹤没说话,薛广恩也没正眼看他。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浪费他的眼神,只要把该办的事办好就行。
简月被单独关进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牢房里又脏又臭,除了恭桶,还有一堆散发着浓重霉味的乱草。
简月嗅觉敏锐,差点被这里面的味道熏吐了。但她拼命忍着,表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她找了一处稍微干净一点的地方,把乱草拢了拢,盘膝坐下。
狱卒把她送进来就离开了。简月的心绪安静下来,才开始思考整件事情。
其实这起构陷案件根本经不起推敲。
这批白酒已经零售了三天,也有等不及回家就在铺子门前喝酒的酒鬼,喝过酒的人从没有什么不适。
就今天买酒的也不止那一群上京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