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这些诡异除了想要戏耍我们和吃掉我们之外,还能有什么目的?”桑桑的双手被勒的死死的,但一直都没有松开她夹在指间的那枚锋利刀片,也不知道她想用那枚刀片做些什么。
“桑小姐,请冷静下来想一想,以你的能力一定能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不对劲。”风铃很熟练地烧掉了绑发的绳子,散开的头发却并没有损伤,可见她对火焰熟练到恐怖的控制力。
传说中的这位不死鸟小姐的真容如邻家女孩,一眼看去给人一种舒适的亲切感,在使用一些小小的伪装之后也能很好地隐藏在人群中不引人注目。但风铃同样是无名会的首领,在这一世也是比苏白他们更早进入噩梦世界的名副其实的资深者,所以和年轻的容貌相比,风铃的眼神中更有一种沧桑感和来自强大力量的压迫感。
在将散开的长发重新扎成更利落的马尾之后,风铃才继续说道:“和以往出现在噩梦游戏中的敌人相比,他们实在是太安静了。”
风铃所说的“安静”,自然是指一直都坐在那里和他们聊天的血线鬼物,和对面那个附身在秦宇轩身上之后还没怎么说过话的哑巴鬼物。当然,“秦宇轩”不说话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这具身体的脖子被割开了的原因。
“太安静了。”风铃再次强调着,“虽然它们确实在诱导我们破坏规则,但大部分时候都沉默着按兵不动,甚至尽可能避免了对其他玩家的伤害。”风铃露出思忖的表情,“就好像我们这些玩家的存在本身对他们非常重要。为什么呢?总不可能是在囤过冬的粮食吧?”
“你们明明有能力杀死这间会客室里的大部分人类,但大部分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做。”风铃看向最初现身的血线鬼物,“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你们游戏的一种方式,但越到后面越觉得与其说你们的态度是在玩乐,更像是在小心翼翼对待着。”
“还有,”风铃又看向苏白的方向,“苏白,你刚才说肖晓蝶和秦宇轩还活着是为什么?”
被不死鸟小姐点名的苏白本想要换一个更端正的坐姿,但那些血线织成的蛛网还在沙发区域交缠着,他也只能继续有些失礼地躺在沙发里。
“因为那些鬼物是逃难者。”苏白脑海中一幅幅拼图闪过,各种信息瞬间交织在一起,又在下一秒梳理成了新的线索拼图。
“逃难者?”风铃一时也没有想明白,比起组织里那些爱动脑筋的家伙,她更擅长力量镇压的方式。如果此时此刻的会客室里只有她和那些鬼东西的话,她应该已经用火焰把这里一股脑全烧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鬼物是从镜子里……逃出来的。”苏白也不是那些深谋远虑的智者,但玩家中的智者不足万分之一,其他人只能凭借一场场游戏积累的经验来进行推断,苏白和风铃都是这样,“如果假设镜子内和镜子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那么那些出现在墙壁上的镜子,可能就是两个世界的出入口。”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似乎只有人类的恶意能够让那些镜子出现。”
“也就是说在镜子出现之前,这些诡异之物都被困在镜中的世界里无法离开。”苏白一边梳理信息,一边振作精神说道,“它们不止需要人类,而且需要诱导出人类的恶意来让那些镜子出现,但仅仅这两个条件应该不足以让这些诡异离开镜子里的世界。”
“这些诡异对待人类玩家小心翼翼的原因,恐怕是因为它们必须附身在那些打开‘镜子’的人类身上,沉默应该不是因为它们的善意,而是因为还有其它鬼物还未逃离镜中世界,而我们这些人类就是它们逃离的最重要的媒介。”
“逃离镜中世界?”风铃思忖着这一推测的可能性。
“而且刚才越正清打开‘镜子’之后,那只诡异从秦宇轩手中把他救走了吧?”苏白抛出了另外一条线索,“如果人类的尸体也可以被附身的话,诡异之物完全没有必要留他的性命,所以我们不如大胆地猜测,它们不止需要人类打开‘镜子’,甚至还需要人类活着。”
苏白看向站在对面的“秦宇轩”,那副躯壳的下半身已经被烈火烧灼到了扭曲的程度,但也许是因为已经被诡异之物附身,“秦宇轩”还挺直地站在那里,甚至胸腔还会因为偶尔的呼吸而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