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回到家里，一头栽倒在床上，心里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陈鹭不让自己难过，不让自己伤心，林明明白，陈鹭留下，那是在等死，林明已经感觉到了陈鹭这几天的虚弱。

陈鹭留下就是死，去了地球另一边，就是生，林明知道，自己应该为陈鹭高兴，可林明心里就是难过，就是不舍，就是失落。林明知道陈鹭已经够难过，不知道她的心脏能不能承受？自己不可以联系陈鹭，这只会加重陈鹭心脏的负担。

想明白了，林明决定不再联系陈鹭，不再去找陈鹭。可心里还是那么难受。林明嗅着床单上，陈鹭留下的气味，看着那斑斑点点的血渍，林明哭了，无声的痛哭。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个人突然闯入你的生活，然后突然悄无声息的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这个床单，可以证明她来过。

下午，林明去接果果。果果高兴的跑出来，林明一把抱起果果。

“爸爸，他们说，妈妈是个坏人，被警察抓走了。”

“妈妈不是坏人，只是犯了错误，并且妈妈已经在努力改正错误了。那天，妈妈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

“嗯。”果果认真点头。

“我就是这样和小朋友们说的。老师都夸我了，说我懂事。小朋友们都明白了，还说愿意和我交朋友。”

林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林明知道，这种平时寻常的语言暴力，对孩子的伤害才最有杀伤力，伤害性才最大。

“爸爸，陈鹭姐姐是走了吗？”

林明一惊，果果怎么会知道？

“我给大哥哥打电话，大哥哥说，他带着陈鹭姐姐去了一个好远好远的地方。那个好远的地方是哪里呀？”

林明明白了，果果有顾少的电话，可自己居然没有顾少的电话。

“陈鹭姐姐病了，只能去好远的地方治病，病好了，就会回来。”

“哦。”果果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可我想陈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