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叶昭颜不是第一次对祁千寻发火,但祁千寻面对突然发火的母后,心中还是很难受,连带着说话也略带哽咽。
眼神闪躲的应道:“是,太后,我记下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从称叶昭颜为“母后”变成“太后”,从自称“儿臣”变成“我”,祁千寻的心都要凉透了,叶昭颜却甩袖转身离开了。
叶昭颜和瑾然离开,宁远连忙上前推着祁千寻回房,全程祁千寻一句话都没有说,宁远俯身行了一礼,随后退下。
站在房门外守着,没有离开,时刻留意房内的动静。
祁千寻回想母后刚刚的语气,就知道那碗粥是瑾然自作主张送过来的,自嘲一笑道:“我怎么会这么傻,一次次的相信,母后会将给姐姐的爱,分给我一点”。
随后缓缓站起身,吹灭了蜡烛,这次祁千寻没有发火,没有摔东西,异常的平静,反倒让宁远有些担心。
祁涟漪褪去人皮面具,来到门前,就要进房间,宁远连忙拦下祁涟漪,说道:“公主,王爷身体有些不适,已经睡下了,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吧”。
祁涟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瞧见房内已经熄了灯,便离开了。
宁远看着祁涟漪的背影,一时有些无奈。
同样是叶昭颜的孩子,叶昭颜从来不在祁涟漪的面前发火,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祁涟漪,将祁涟漪宠上了天。
反观祁千寻,却低到了尘埃里,都说母凭子贵,怎么说叶昭颜都不会讨厌祁千寻啊,宁远对此很不理解。
第二日天微亮,祁涟漪就来到了祁千寻的房门前,看到房门开着,便走了进去,宁远见祁涟漪到来,转身退下了。
祁涟漪连忙说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对,我不应该去母后的院子,但母后对我嫁去和亲一事,还没有释怀。
舅舅守的朝阳城出现疫病,母后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饭睡觉了,我怕再这样下去,母后会再次病倒的”。
祁千寻放下书笺,认真的说道:“姐姐,你若是真的担心太后,就别向戚无渡讨那些什么人皮面具。
好好跟戚无渡学武功,待你武功长进,能在府中来去自如,不被发现,我自然不会拦你”。
祁涟漪听到祁千寻对母后的称呼,变成了太后,不解的问道:“千寻,你对母后的称呼,怎么······”?
祁涟漪话还未说完,祁千寻就说道:“叫太后不好吗?多威严庄重”。
祁涟漪怒道:“那是生我们,养我们的母后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祁千寻不屑的笑道:“你错了,那是你的母后,不是我的。
这么多年来,从我记事起,她可曾问过我任何事,毫不夸张的说,我都不是被她带大的。
有时我都在想,是不是就算我哪天死了,她都只会微微皱眉,而不会落泪”。
祁涟漪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弟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抬手想将祁千寻打醒,抬起的胳膊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转身打翻了花瓶,随后离开了,宁远听到动静进来,看着生气离开的祁涟漪,又看了看破碎的花瓶。
连忙弯腰打扫,祁千寻起身,弯腰捡起花,递给宁远,说道:“瓶子坏了可以再换,花没有罪,找个瓶子养起来”。
宁远应下,接过花就出去了,祁千寻蹲下,捡起一块块碎片。
朝堂之上,尽管是早了半个时辰,大臣们也没有一人来迟,站在一起窃窃私语,萧遇溪依然是卡着时间到来。
听到守卫喊辅政王到,金銮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萧遇溪一袭红色华服,微散着白发,脸上还有几分病态的白,眼神却十分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萧遇溪微微俯身,给祁言泽行了一礼,便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臣们这才齐齐跪拜行礼,起身后,萧遇溪便开始解决堆积的奏折。
萧遇溪将一切事宜交代清楚,便过了,开始下一个,祁言泽虽然有在认真听着,但始终跟不上萧遇溪的节奏。
之后看着一个接一个奏折呈上来,萧遇溪微微皱眉,心中暗想道:“这祁国还真是漏洞百出,大大小小的事,竟然到处是纰漏”。
眼看快要下朝时,殿外,叶昭颜和苏懿月却在此时,同时到来,苏懿月下了马车,见到叶昭颜,上前笑着说道:“姐姐怎么想着来上朝了”?
叶昭颜看了一眼苏懿月,回应道:“你不也一样”。
苏懿月轻笑着说道:“姐姐,这么多年了,有些事也该放下了,如今两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我也该放下以往的恩怨了”。
叶昭颜没有回应,大步走进金銮殿,苏懿月冷笑一声,说道:“姐姐,如今的祁国,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稳定,仅凭你一己之力,你觉得你稳的住祁国吗”?
叶昭颜依旧没有停下脚步,苏懿月只好作罢,走进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