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便宜？人家要求用黄金交换，那人肯定是想润了，不然的话换成粮食不香吗？”

“昨晚就有人用了一条小黄鱼换了三个宋代青花瓷，还添了个黄花梨胭脂盒。”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国家的未来肯定会变好的，现在用古董换黄金殊为不智。”

“谁说不是呢？现在黑市上越来越多人在甩卖古董，有的只为换几袋粮食，他们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那总比饿死好，难道还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吗？那些顽主、老地主成分不好，没工作、没收入，可不就得卖古董吗？”

“好啦，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咱们晚上去黑市换些粮食回来，运气好的话还能捡漏。”

……

石凡在回家的路上，恰好听到几个人在胡同里小声议论，顿时就对黑市起了兴趣。

待几人分开后，他悄无声息跟上了其中一人，而后动用神识之力迷惑其神智。

“东直门外……十里坡胡同……第八巷，晚上12点后……”

迷迷糊糊间，那人将黑市的具体信息吐露出来。

了解完详情后，石凡就化为一道白雾消失了，自始至终他都没在人前露过脸。

*

*

*

午夜12点过后，石凡来到了十里坡胡同第八巷。

他头戴黑衣黑帽，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只眼睛。

在第八巷的巷口，有一根橘黄色的火把，滋滋燃烧着，是这附近唯一的光明之处。

石凡步履平缓走了过去。

待靠近巷口时，两个黑衣人自阴暗处走了出来，冷声道：“交钱。”

石凡从口袋里摸出一毛钱，递给了黑衣人，而后大踏步走进巷子里。

他之前已经了解过了，进入黑市需要交一毛钱入场费。

这很正常，毕竟开黑市需要冒很大风险，无利可图的事情谁会干呢？

进入巷子后，石凡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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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是一片废弃地，周围尽是断壁残垣，地上更是长满了野草。

在没有长野草的小路上，蹲坐着十来号个人，在他们的前边，摆放着各种货品。

小麦、大米、野猪肉、手臂粗的草鱼、粮票、自行车票、香烟、名酒……很多外面紧俏的物资，这里都有。

而在小路的中间，还站着几十号人，每个人都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生怕被人认出来。

若是有人看中了摊位上的货品，也不出声，而是比着手势与摊主讨价还价。

除了脚步声外，整条巷子十分安静。

人影瞳瞳，却不喧闹，再加上此地暗淡的灯火，看起来就像是百鬼夜行一样。

难怪有人称黑市为鬼市，实在是太贴切了！

石凡慢悠悠的观察地摊上的货品，发现多以粮食、肉类、票据为主。

对这些东西，他并不感冒。

瞥了一眼后，他继续往前走。

一个地摊上，有人在卖银元，大清银元、开国银元、袁大头、孙小头……种类繁多。

石凡停下了脚步，打量了摊主一眼。

哪怕摊主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也无法瞒得过他的神识。

这是一个胖老头，他面色红润，精神瞿烁，比很多年轻人都要健康。

石凡蹲下身子，点指胖老头屁股之下的竹凳。

胖老头一脸错愕，怀疑石凡点错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