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大雪，罗南开车孤独行驶在纽约街头。

转出中城，还能看到门萨商务会所那霓虹闪耀的招牌：最高领袖离开了他忠诚的属下们，盼望着下属能带来几分惊喜。

门萨教应该很对权贵们的胃口。

这是一个长期计划，罗南希望最终引爆的时候，能掀起轩然大波。

来到安全屋,换过车和衣服，返回纳苏郡。

不再考虑门萨教的事，脑袋却停不下来，那场别开生面的超凡竞赛像是刚刚看过的精彩电影，在脑海里不断闪烁。

罗南莫名躁动，车窗打开一条缝,冷风夹着雪花灌进来，才清醒一些。

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魅魔的影响。

来到别墅区，车子直接进到车库里,罗南通过内门进入客厅，以往无论他回来多晚，都会等着的杰丝竟然不在。

空荡的客厅，让罗南有点不习惯。

看眼墙上挂钟，已经凌晨。

太晚，睡觉了？不是说好等回来的吗？怎么能说话不算？

罗南脱掉外套挂上，顺着楼梯上楼，刚来到二楼，他住的主卧房门打开,穿着蕾丝女仆装的杰丝从里面出来。

“回来了？”杰丝化过淡妆，闪亮的金发下面容精致漂亮，白色蕾丝围裙套在身上,腰带紧紧扎住细腰……

罗南看到她的瞬间,想起了超凡竞赛的最后。

那个魅魔，比不上鲜活的小女仆。

毕竟那是个非人类的存在！

杰丝却活生生就在眼前。

罗南身体紧绷,仿佛野兽。

杰丝让开门口：“快……快点进来。”

罗南立即进了主卧室。

杰丝一直往里走，看起来跟往常一样,只是过来干活。

但哪里又不太一样,罗南能感觉出来。

“我……我……”杰丝回头看一眼罗南，见到他盯着自己，紧张情绪缓解，说话流畅了一点：“我来帮你收拾房间，有好多活要干。”

她见到卧室沙发上放着个盒子，立即弯腰去拿。

小女仆想要用这种方式，向主人证明真的只是来干活，没别的特殊想法。

杰丝弯下腰，双腿笔直。

罗南恢复本来的面貌，大步走了过去。

“别紧张。”堂堂门萨教最高领袖，理由借口随手就来：“外面冷，手冻僵了，我暖暖手。”

杰丝回过头，偷偷看一眼，应道：“好的。”她不自觉就为罗南考虑：“里面更暖和一些。”

突然，罗南脑海里有信息闪过。

驯服精通进化成了驯化大师！

超凡竞赛的幻觉，在今夜终于变成了现实。

…………

门萨商务会所，六楼宫殿般的房间里,依然灯火通明。

哈伯德还没有睡,正在考虑最高领袖布置的任务。

凯莉过来,问道：“那个杜克……”

“他不是杜克！”哈伯德强调道：“他是门萨教的最高领袖，我们的导师！”

凯莉立即察觉，导师是认真的。

哈伯德再一次说道：“记住，凯莉，最高领袖的指示，就是门萨教的最高纲领！”

凯莉不知道魅魔的存在，更不知道魅魔给了哈伯德清晰的指令，但不妨碍她严格遵从哈伯德的命令：“是，我会牢记。”

哈伯德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脑袋不再全是情爱，说道：“门萨教本来能有更大的作为，却被我完全的享乐主义耽搁，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享乐与做事并不冲突，做事是为了更好的享乐！”

凯莉并不插话，哈伯德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哈伯德说道：“最高领袖让我们进一步发展门萨教，将事业开拓到华盛顿，我认为非常有必要。”

他看向凯莉：“天亮以后，你立即联系我们在特区的人脉关系，然后带领爱莲娜四个人奔赴华盛顿做先期准备，等圣诞新年假期过后，我会亲自赶往华盛顿，真正打开局面。”

凯莉没有任何迟疑：“是，我这就去做准备。”

哈伯德叮嘱：“不要刻意做什么，我们的目标始终没有变过——情爱自由！”

门萨教能吸引纽约的富豪名流，吸引到华盛顿的政客名流也不难。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哈伯德不确定领袖想要干什么，但那位说了要他听从命令，他就听从指令行事。

门萨教发展到华盛顿，成为白屋和国会山的坐上嘉宾，哈伯德还是有些憧憬的，引导完纽约的富豪，再去引导华盛顿的政客，很有成就感。

而且他认为最高领袖的发展计划完全可行，只要门萨教在华盛顿打开局面，就能顺理成章的进入其他州的主要大城市，比如洛杉矶和芝加哥之类的。

对了，记得新加入的教众中，有好莱坞大明星李奥纳多，或许通过他进入洛杉矶会方便许多？

哈伯德决定找机会与李奥纳多好好谈谈。

…………

早上六点半，虽然疲惫不堪，腰酸腿软，但生物钟还是准时叫醒了杰丝。

抬头看了眼时间，杰丝赶紧爬起来：“完了，完了，起晚了！”

她下来床，刚要跑，腰突然酸软，大腿肌肉隐隐作痛，赶紧停下来，稍微活动一下，披上衣服，再看旁边，罗南已经不见了。

两人在同一屋檐下住了很久，杰丝知道罗南的习惯，每天都会早起锻炼。

“完了，要耽搁他吃早饭了。”

杰丝赶紧进洗刷间，发现里面没有她的洗漱用品，这才想起来，这是罗南的主卧，又回到自己房间，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上一身衣服，去一楼厨房做早饭。

正做着早餐，厨房门口有动静，却是罗南过来了。

杰丝转头看一眼，满脸羞愧：“抱歉，我睡过了，你稍微等一会，早餐很快就好。”

“不着急。”罗南和颜悦色，将一个盒子放在厨房台面上：“这个处理下，早饭时你多吃点。”

杰丝赶紧拿过来，发现是半个烤的金黄的熊掌。

这种肉，她以前吃过，对身体很有好处。

早餐做好，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吃饭，杰丝仍然跟以前一样，勤快的像个女仆。

罗南拿了一份报纸看，上面有最新的广告，关于约瑟夫舞团新年演出的。

这场舞会，叫做《神的重生》。

已经有大批看过排练的舞评家吹捧造势，什么“划时代的芭蕾舞艺术”、“上帝的杰作”之类的话，充斥在专栏里面。

这个商业国度，评论早已做成了生意。

杰丝小口小口吃着烤熊掌肉，感觉身体的疲惫酸软正在一点点恢复，抬头看眼窗外，大雪已经停了，别墅院子里积满雪，吃完饭要去除雪。

报了木匠培训和石匠培训，今天要开班，花了钱就要去学技术。

好多活要干！

对，还要问问罗南，接下来的事。

杰丝轻声问道：“下一步，我们的目标是约瑟夫舞团？”

罗南合上报纸，直接说道：“艾米的奶奶凯蒂夫人，是我寻找的堕落女妖，但她实力很强，对付她相当麻烦。”

杰丝点点头：“好像布兰科和约瑟夫夫妇，也不简单。”

罗南对待杰丝，语气比以前好了不少：“所以，不能在舞团动手，那里是她们的主场。苏茜-巴尼恩准备在新年演出时，借用舞团的仪式和准备的祭品，召唤一位黑暗邪神，到时凯蒂夫人会离开舞团驻地，前往林肯艺术中心，仪式举行时她会陷入虚弱状态。”

杰丝听到其中一个关键点：“需要什么祭品？”

罗南说道：“黑暗祭祀，总脱离不了生命之类的。”

“这样啊……”杰丝属于罪犯体系，只是在罗南面前才小心翼翼，黑暗的心思同样不少：“奥斯蒙特公司那边，过了新年需要支付一大笔投资分红。”

她跟罗南一样，为人做事妥妥的双标：“那些投资人都是华尔街的混账！能不能让乔丹-贝尔福特邀请他们去看约瑟夫舞团的新年演出？”

罗南随口说道：“你看着办。”

杰丝稍微考虑片刻，立即拿起手机，给乔丹-贝尔福特打了电话，让他邀请即将享受分红的华尔街客户，去欣赏一出大戏！

手机刚放下，又有电话打了进来，却是尼克的姐姐玛歌。

“艾米找不到了，她去你那里了吗？”玛歌似乎很着急：“我和尼克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

杰丝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艾米的朋友，说道：“她没来我这边，怎么回事？”

玛歌简单说道：“艾米和尼克昨晚吵了一架，今早晨尼克起床到我这边来转了一圈，回去后艾米就不见了，家里……家里好像有闯入的痕迹。”

杰丝的人设暂时不能崩：“赶紧报警！别着急，你们在哪？我一会过去看看。”

玛歌说道：“尼克和艾米的家里。”

杰丝挂断电话，见到罗南吃完了早饭，赶紧收拾餐厅，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我过去看看。”

想到艾米与约瑟夫舞团的关系，罗南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杰丝开心的笑了：“好。”

两人出了别墅，踩着积雪步行来到相隔不远的另一栋别墅。

雪地里有乱七八糟的脚印，尼克正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找，玛歌站在别墅门口，不停的拨打电话。

罗南和杰丝过去，杰丝跟玛歌说了两句，然后站在别墅门口往里看。

别墅客厅，玻璃茶几粉碎，几张椅子歪七扭八栽倒，还有一些打乱的东西。

玛歌说道：“很像有人闯入。”

罗南四处看，问道：“没有监控吗？”

杰丝低声说道：“这边的社区非常注重隐私保护，很少有人装监控。”

罗南表现的像是个热心的邻居，喊道：“尼克！尼克！不要乱跑，别破坏现场痕迹！”

尼克却歇斯底里：“不！我要把她找出来！这个该死的婊子，总是玩这种该死的游戏！我要把她找出来，狠狠教训她！”

玛歌相当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解释一句：“尼克和艾米最近在闹矛盾。”

杰丝问道：“报警了？”

“尼克不让报警。”玛歌叹了口气：“我打了911。”

正说着，有警车开了过来，这里是高档社区，治安一向很好，也是警方重点照顾的区域。

纳税多的人，与纳税少的人，居住的区域，警方力量侧重必然不同。

消失的是神奇的艾米，很快第二辆警车赶了过来。

没过多久，记者赶到。

然后，艾米的粉丝组织纷纷前来。

过往安静的社区一下子变得异常热闹，热心的媒体和艾米的粉丝组织，迅速组织人手进行拉网式搜索。

罗南和杰丝主动远离，尽量低调。

警方很快发现了一系列线索，客厅中有擦过的艾米的血迹，又在艾米书房的隐蔽处，找到一本艾米的日记，上面详细记录了尼克的出轨和对她的家暴，其中还有几张艾米被家暴后自拍的照片。

很自然的，尼克成为了第一嫌疑人，连出轨的对象都找到了。

艾米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自家别墅里，清扫完积雪的杰丝回到别墅客厅，换下衣衫，又忙着给罗南冲茶，自己端了一杯，坐在窗前看外面格外活跃的媒体记者，说道：“尼克刚刚被警察传唤了。”

罗南说道：“不可能是尼克做的，他就一个普通人，艾米是女妖的后代。”